其余的几个人几乎震惊的叫嚷起来,“展曜瞳,那不是杀死严天的那个人吗?”

“an城的新城主。”

“他居然是天书的血脉!”

“鉴于圣堂所储存的血液不多,将展耀瞳绑架过来,继续做人血袋。”

病公子苏醒后,回到n城的府邸查看那展家双亲已经不见。知晓展家双亲重要性的他只能向圣堂禀报。因展家双亲消失,圣堂所储存的血脉不多,圣堂的成员纷纷复议,赞同将展曜瞳绑架过来,继续给圣堂做人血袋。

圣堂会议的结果,一致同意出手针对展耀瞳。他们下达了一条命令,令展曜瞳立即赶往ul城,否则视作反叛。一旦展曜瞳进入ul城,即可对展曜瞳实行抓捕。不过,展曜瞳怎么可能乖乖的让圣堂的人去抓他,所以,圣堂又打算派人秘密去an城抓展曜瞳。

另外,圣堂闭关的首领发出一条命令寻找另一本天书的拥有者。

在上一次冷衣雪想要改写外婆写下的结局,让当初神秘势力的领导者暴毙。不料,这样想要逆转之前结局做法的行为,被另一本天书现在的持有人,圣堂的首领得知了。圣堂首领手里的天书发光,导致圣堂的首领知道了原本被封印的另一本天书又重新现世。冷衣雪改写结局的行为,惊动了圣堂的首领,让他发现了另外一本天书,来到过这个末世世界。

虽然,现在的圣堂还不知道,冷衣雪就是现实世界的天书的持有者,但是他们查到了冷佳芝的女儿的下落,就是冷兰的消息。圣堂在现实世界的人找到了冷兰,对冷兰严刑拷打,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天书的消息。冷佳芝唯一在世的女儿死后,圣堂不知道天书会在哪里。不过,他们迟早会查到冷衣雪的头上来,毕竟冷兰曾经在十年前将名下唯一的房产过户给了冷衣雪。无论如何,这记录是抹不掉的,但是圣堂目前还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查找。因为圣堂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守门人的血液不够,无法自如的在两个世界内穿越。

不过,圣堂的首领猜测,另外一本天书,可能在末世世界,所以下令在末世世界里寻找天书。

长空如洗,地上的空气真是好闻,阳光刺激的双眼耀目生花,冷衣雪贪婪的吸着阳光下似乎散发着芬芳的空气,活着真好。周围非常的安静,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面,以为这只会是一个悠长假期。

耳边传来铲土的声音,冷衣雪睁开了眼睛。展曜瞳还在挖土,他在城堡的花园里一直一直不停的掘土,并且自己动手,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插手。他轰走了想要来帮忙的所有人,只留下了冷衣雪。冷衣雪的心里,也放心不下展曜瞳,所以一直就在边上陪着展曜瞳。

展曜瞳每一次下铲子,每每挖一铲子,冷衣雪的担忧就更加深一些,她越来越觉得站在展曜瞳身边无法忍受。

自从他们回到an城以后,展曜瞳就在城堡向阳的花园里挖土,一刻不停的挖着,挖得自己双手都是血泡,还是不停歇。

冷衣雪凝望着天际的飞鸟,心里也渴望着像它们一样归家。可她已经没有家了,就像展曜瞳一样。

人世间的一切不外乎都是苦难、悲伤、不幸和死亡,在哪里才能找到一点安宁和快乐呢?

眼前的夕阳已经跳跃着慢慢的沉入地平线,更多的暗紫色占据了天幕,成为天空的主要颜色。

展曜瞳还在铲土,不停的铲土,三天三夜,也不让冷衣雪帮他。他赶走了所有人,冷衣雪知道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冷衣雪却无能为力,只能站着看展曜瞳一刻不停的挖土。

展曜瞳要挖两个墓穴,将自己父母的棺材安置在自己亲手挖的两个墓。他在释放自己心中的痛苦,也在惩罚自己。

一直弯腰挖土的展曜瞳缓缓站起身,在夕阳的背光之中,冷衣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身后的太阳挣扎着下沉,跳跃的光斑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大地吞没。

展曜瞳把父母的墓穴挖好了,冷衣雪赶紧上去搭把手帮着展曜瞳把展青嵘和林妲的棺材安置在展曜瞳挖好的坑里。

夜色下,展曜瞳的脸在后面城堡透出的光线下半明半暗,脸部的棱角分明的就像是沉默的岩石一样。冷衣雪希望展曜瞳有些反应,就算是哭也比几天几夜不说话,只知道埋头挖土的要好。

天色越发的浓重,在两个人的头顶像是随时都会压下来。冷衣雪在帮展曜瞳铲土洒在棺木上,回填土立起墓碑,也在等待展曜瞳说话。

泥土将棺木覆盖的一点不剩的时候,展曜瞳终于落下眼泪,一滴滴,滴在土里瞬间就被泥土吸收了,就像展曜瞳从来没有流过泪在地上一样,就像展曜瞳父母的生命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冷衣雪会想着展青嵘和林妲,那两具冰冷的遗体就在他们面前的地上,但是那两具躯体里的灵魂呢?此刻又落在哪里?也许落在很遥远的地方。但究竟在哪里,还是像枯萎花朵的香气一般从人世间蒸发了。

冷衣雪实在忍受不了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打破沉默:“他们已经离去了,彻底从人世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天色更加暗了,此时正是月亮十分明亮的时节,薄薄的几片云在月亮前面游走。而月明星稀,在天河畔孤独的星星,独自灿烂。城堡周围很安静,静得一声狗叫都没有,冷衣雪的心中只剩下哀愁。

冷衣雪面带担忧的神色,手里握着铲子站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展曜瞳的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她的目光深沉而忧愁,说:“他们去了一个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地方,而外面还有人会伤害我们。”

她想要劝展曜瞳振作,但是在他失去双亲的面前,什么安慰的话都太苍白了,所以她只能这样说。自从n城回来以后,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他们两个人都是世界的守门人,都是守门人的血脉。冷衣雪知道展曜瞳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展曜瞳擦干眼泪,说:“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好。”冷衣雪答应。在走的时候,冷衣雪忍不住回头看看如同雕像一般站立不动的展曜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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