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厂长又说了几句,大体意思是年轻人多的是机会,好好干。

素兰只想早一点离开水工厂、到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去工作。

岑厂长现在也没住在那栋房间相对、走廊长长的宿舍里了,和素兰、周平平和高峻一家住在同一排。他们是成家了的,分别住了两间或三间通间。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素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四周静悄悄的。陆婶、岑厂长一家吃喜酒去了,不在家。周平平、高峻夫妇回老家了,也不在家。

整个这一排房子就只有素兰一个人,水工厂太安静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安静。无论林正宇那里、还是苏雨晴那里,都不会有一天像这么安静,太静让人更伤心。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与两个姐姐远离、与恋人远离、与父母一月一见,“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有一颗俗人的心,喜欢相守,却总要我别离、别离、又别离,命运,你何时才会厚待我?”

命运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她。

第二天,邻居两家都回来了,素兰胆子大了不少,听着电视声音、说话的声音,她的心里踏实多了。

身在此山中,思念山外的亲人、爱人、同学和朋友,一月一会,只有出去,才能见到他们亲切的面容。素兰太希望自己能调动到临福县去。

厂里的余厂长、忠哥等男同志最近经常撮合李素兰和严小军,可能没有结婚的人都是这些热心已婚人士的关注对象吧。

严小军比素兰大一岁,比她早一年分到水工厂,是个高个子、圆脸、大眼睛的年轻人。素兰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她越是否认,他们越是取笑得起劲。

“李妹子,兄儿喜欢你,我们一笑你们俩的时候,他就不做声。”

“兄儿”是兴安镇的土话,弟弟的意思,是他们对严小军的昵称。

“是的是的,如果笑他和别的女孩子,他就跳起脚来要打我们。”余厂长说。

余厂长是分管财务的副厂长,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写得一手好书法。

只要有严小军和素兰在的场合,总有人要取笑他俩是一对。

程黎明有天很认真地对李素兰说,“李妹子,我昨天去善德市了,看到你男朋友了。”

“哦,真的,这么巧?”素兰信以为真,因为程黎明家里有一辆货车,长跑运输,昨天去了善德市很有可能。

“你男朋友大眼睛,高个子,蛮温和,对不对?”

“你看错人了吧?我男朋友确实是大眼睛、蛮温和,可是他个子不高,打赤脚身高一米六三。”

“啊,我看错人了?不会吧,你男朋友不是严小军吗?”

嗬,原来他在取笑她和严小军,心思单纯的素兰还信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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