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冷冷清清的,一天又结束了。
几个住得近一些的女孩子都回家了,林明明的男朋友从湖北来了,只有素兰,孤独一人,又还思念着人,感觉是那么可怜。
素兰一个人坐在后面的房间,烤着火,看着书,仿佛与世隔绝。
水工厂的生活给素兰的感觉是太乏味了,纯粹出家人一样的生活,这里落后,什么文化设施都没有,整日整日就像是混日子。
她不喜欢串门,去已婚的同事家看电视也觉得是浪费时间,而且他们很少看新闻或《焦点访谈》。
“要是有一个录音机就好了”,素兰想道,不过有了录音机或许会更加触景伤情吧,因为在商店的很多天,她都和林正宇一起听收音机,白天听,晚上听,还有他抱着收音机收“美国之音”,收了很久才收到......
这个地方多无奈,一日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心都容易苍老些。
给林正宇织的毛衣,下摆的毛衣边本已织好,但全拆了。盛阿姨说,要是不拆会影响整件毛衣,不好看。
盛阿姨教她织了毛衣花样,是那种向上散开的花瓣形状,但花瓣不是实心的,而是一个一个连起来的空的小圆圈,素兰照着毛衣图案书选的,她学会了,织出来很满意。
一边织毛衣素兰一边想念爱人,她不知道林正宇思不思念她,思念得深不深?
每每有人好心的提醒她早一点结婚,她就找不出更多的话来安慰别人和安慰自己。
是啊,这样两地相隔,年龄又慢慢大了,是不是一结婚就注定要抛弃工作呢,这都是命吗?
可这又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强迫她,能怪谁?要是两个人相处得好,一生相守还差不多,如若不然,可怎么好想?
周一晚饭后,素兰到邮电所去拿报纸、信件,听到饭馆的杨师傅带话给她,说林正宇打电话到机关,要她24号到善德市去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素兰心里忐忑不安,明明上次说好了休假的日子27号或者28号去善德市,为什么要提前?素兰想不出来。
24号是周三,素兰提前休假,去了善德市。
原来,林正宇的父亲要回家去做事,需要素兰顶几天班卖票。
在善德市卖了6天车票,素兰30号下午三点多动身回大山局。回到水工厂,已近7点,她连晚饭都没有吃,风瑟瑟,大半轮月亮悬挂在天边,说不出的孤苦、凄凉。
坐在房间里,她忍不住要哭鼻子了。厂里很冷清,几户人家几处灯火,她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待多久?
第二天傍晚下班后,素兰把房间里重新摆设了一下,把高柜往前移一点,这样前面的房间显得小一些,感觉温暖一些。
后面房间光线暗,白天做饭也得亮着灯,而且灯和电炉子常常莫名其妙不亮不燃,弄得素兰很烦躁。
晚饭后,岑厂长碰到素兰,对她说:“李妹子,汪焕新局长和我说起你了,说你还不错。”接着压低了声音,像怕被人听见似的,“丫头,你是不是在县里找人了的?”
素兰是个直性人,再说她觉得这没什么说不得的,就老老实实回答,“是的,我找了三姨娘家的一个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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