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看着眼前所谓的六号卫城皱起了眉头,这卫城跟永新城一样,也是新建,看到城墙高度与厚度,就极其不好攻打,虽不及永新城之险,但也相去不远。阿鲁台一想到大宁的外围,还有五座同样的城市,便是心中一冷,若明朝将大宁的模式在塞外全面铺开,草原上哪里还有草原人的立足之地!?
一想到这里,阿鲁台随即令附庸的西域色目人弃马攻城。攻城战一直从白天打到夜幕降临,被督战队监视着攻城的色目人在弓箭的掩护下,先后发起了三次蚁附攻城,都被城中守军打退。
三次攻城战下来,死伤五千余人,到了傍晚时分,色目人借口没有攻城器械,再也不肯对六号卫城发动进攻。
阿鲁台虽然不在乎色目人的死伤,对色目人的战斗力也极其鄙视,但却不能不顾及全军的士气,毕竟马儿哈咱与脱火赤他们两个还在后头看着他呢。
因此,到了傍晚时分,阿鲁台命令麾下的两个千夫长亲自披甲上阵,督领八千色目人,共一万人攻城,直打得六号卫城摇摇欲坠,守军死伤惨重。年过五旬的裴岗亲自率领全家上城死战,才堪堪将攻上城头的敌军打下。
最后阿鲁台亲率阿速特部来到六号卫城的西门外,跟阿鲁台一同到来的,还有从会州城头上拆卸下来的数十门洪武大炮,以及众多攻城器械。面对突然出现的火器,城中守军尽管人人拼死血战,最后也仍旧无济于事,守将裴岗当场战死。
跟随裴岗守城的裴家子孙裴瀚文、裴瀚钰、裴瀚希、裴瀚森、裴瀚泽等,以及裴岗的重孙裴振等人,也都当场战死。另外还有跟随守城的裴家家丁和城中守军,也都悉数阵亡。
六号卫城原本是塞外的明珠,如今落在阿鲁台手里,仅一天就萧条下来。阿鲁台入城之后,纵马掠夺一日,屠一千户,无人再敢上街。再加上大量百姓的潜逃,便是在白天,城市中也看不到什么人烟,比大漠还要大漠。
只是那些代表各族文明的建筑与街道还在,虽然城中仍有纵火的痕迹,偶尔可见残垣断壁,可是各处衙门是保存完好。裴岗曾经居住的城守府,如今已经换了新主。阿鲁台与一众部落首领一一落座,别看他们都穿着袍子,系着染血的刀剑,做派粗鲁,但元朝传下来的规矩却是格外注意,粗鲁的他们居然无时无刻不在强调着自己是个贵族,所有的礼数、称呼全用元朝的旧称,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本是一个欢庆的庆功宴,阿鲁台等人正商量着分兵进攻的细节,不想,阿台兵败的消息正好传来,这对阿鲁台来说,不吝于当头一棒!
阿鲁台皱着眉,双眼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请罪的阿台,他脸上伤疤似乎都在蠕动,整个人显得狰狞无比。
“先前你不是一路报捷的吗!!!你不是说大同马上入手的吗!!!五万大军就剩这么点!?和吉台也死了!?你怎么不去死!!!你这该死的东西!!!”阿鲁台对阿台狠狠地抽了十几鞭。他有些不可置信,朱棣被本雅失里所掌控,朱久炎被自己甩在身后,本应空虚的大同却消灭了自己的五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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