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会认识我呢。”魏尘也有着不解。

早已出去的韩露鸳悄然又进来了,她身后跟来了小二,小二手上又捧来了几坛酒。

她将桌上的空坛子拿走,将酒碗一个个摆上,“酒要一口口喝,像你们这般喝,会把客栈喝穷的。”

她倒酒的动作很轻柔,宛如一位贤淑的妻子。

魏尘看着她的倩影,心中有些醉了。

就着小菜,酒便更有味了。

七个男人纵情狂饮,第一次喝酒的魏尘宛如一个酒坛子般,怎么也喝不倒。

韩露鸳始终坐在魏尘的右侧,或静默,或夹菜。

酒似乎这么也喝不完,前前后后已然有了三十多个空酒坛子。

他们都在放情纵欢,他们的笑声在这狭小的客房中久久回荡。

可谁又能知道这笑容之下究竟掩藏着多么沉痛的伤与仇呢。

所以他们最后也都哭了,笑着哭,哭着笑。

酒量再好的人终究也有醉的时候。

魏尘醉了,四名镖师也醉了,金老二跟李佩似乎也醉了。

————————

天还没亮,金老二便已醒来。

他早已没了醉意,他脸上的笑也早已消失。

有一种人,他们会在喝酒的时候高兴,但当酒醒了,却再也笑不出了。

房门被自外推开,李佩似是知道金老二这个时候会醒来一般。

“今日便要回去吗?”李佩问道。

“不错,货物送达即刻赶回,一刻都不可耽搁。”金老二沉声答道。

“也不与魏尘告别?”李佩问道。

金老二闭上了双眼,轻叹一声,随后再次睁开双眼,目光冷冽:“我说,一刻都不可耽搁。”

“是。”李佩道。

李佩能明白金老二,全天下最了解金老二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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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尘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巳时,他昨夜喝得烂醉。

烂醉之人,总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或者说是模糊的。

自己说过的话,就像是别人说的话一样。

自己做过的事,就像是别人做的事一样。

甚至有些记忆宛如梦境。

他坐在床头,轻抚着自己的太阳穴,渐渐忆起一些似梦似幻的画面。

梦幻的画面中,他突然抓住韩露鸳的手,深情款款地开口:“做我妻子好不好?”

韩露鸳就那么笑看着他:“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妻子?”

魏尘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因为你对我好,全天下对我这么好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胀痛的脑袋中只有这片刻的记忆,他不知道那究竟是梦是真。

他也无法忆起韩露鸳的手是多么柔滑细润,更忆不起韩露鸳究竟有没有答应他。

就在这时,魏尘的房门被推开,韩露鸳抱着一件白色衣衫进来。

“你的衣服昨夜吐得污秽不堪,这是我照着你身形买的成品,不知道是否合身。”韩露鸳将衣服丢给他。

衣衫落在床上,魏尘现在的心中有着太多的困惑,他甚至不知道衣物是谁替自己更下。

可纵有再多的疑问,他也不敢问韩露鸳。

若真是梦,人家一姑娘如何作答?

若不是梦,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人家姑娘?

魏尘此刻只恨不得一头撞在那梁柱之上。

越想魏尘越觉得心虚,他慌忙穿上衣衫,下床时却将鞋子穿反。

他突然想到,昨夜的事,恐怕只有金老二可以为他解答。

他不由问道:“金二爷呢?”

“走了。”韩露鸳随口答道。

“何时回来?”魏尘又问道。

“不回来了。”韩露鸳道。

魏尘征了征,顾不得脚上的鞋是否穿的别扭,走到韩露鸳跟前,道:“怎么回事?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韩露鸳摊了摊手,“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么说你见到他们走了?”魏尘忙问道。

韩露鸳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是。”

“他们有没有对我留下些什么话?”魏尘问道。

“没有。”这次韩露鸳没有丝毫的迟疑。

金老二走时的动静,自然惊扰到了韩露鸳。

金老二自然也对韩露鸳交代了一些话。

不过韩露鸳没有骗魏尘,金老二交代的话,都是要告诉韩露鸳的,没有任何一句是要转给魏尘的,

至于金老二交代韩露鸳的话究竟是什么,恐怕也就只有韩露鸳与金老二两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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