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尘皱起了眉头,在房中不停地踱步。
韩露鸳没有打扰他,她静静地看着魏尘,眼神温婉。
魏尘陡然睁大了双眼,声音低颤道:“金二爷是要去报仇?”
韩露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的声音变的有些哀伤:“仇恨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恶魔,没有人能够在心揣恶魔的时候还能快乐地生活。”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接着开口:“甚至连爱,都会被恶魔给剥夺。”
她这些话显然是承认了魏尘的问话,可无论谁都该听出来其中有着深意。
可魏尘却是眉头紧皱,他在担心金老二,他纵然知道龙金镖局远远不止六人,可石虎帮又何止十八个人呢。
韩露鸳悠悠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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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城一条邋遢的弄堂里,一名年轻的乞丐大步走了进去。
“启禀长老,魏尘与那青衣女子已走。”年轻的乞丐躬身道。
一座城,有繁华之处便有凋敝之所。
繁荣之处有着得体之人,偏僻角落便有邋遢之人。
颠三乌漆嘛黑的爪子正抱着一坛酒,仰趟在这邋遢之地。
依旧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打扮。
没有人会想到这不堪的乞丐,竟会是丐帮受人尊敬的九袋长老。
“往哪去的?”颠三开口问道。
“朝东而去。”年轻乞丐答道。
颠三叹了口气,一口喝尽了坛中酒,人早已消失不见。
年轻乞丐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望着地上的空酒坛,没有酒的地方,怎么会有颠三呢?
的确如此,没有酒的地方,必没有颠三。
有酒的地方,也未必有颠三。
但是,有颠三的地方,必然有酒。
颠三不知何时跃到一栋屋檐之上,他枕靠着青石瓦,手里不知何时从何地又取出了一坛酒。
他面朝东边,亮如皓月的星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
颠三想到了七天前收到的帮主密信。
密信很长,足有近百字。
颠三知道,密信越长,便越难破译,近百字的密信仅仅提取出了三个字:“助魏尘。”
这样的一封密信,足以让颠三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
他没有丝毫怠慢,时刻在注意着魏尘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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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坐落在苏州城的北面,占地足有二十亩。
除了那古色古香的宅院外,其内的园林更是山水相宜,美如仙境。
多姿的湖畔奇石,迷蒙的吴门烟水,流动的花光水影,淡远的岁月章回。
园林虽美,此刻却是无人欣赏。
“还有吗?”一位身着黑绸墨缎,精神矍铄的老者,坐于一张红木椅上问道。
屋内另有两人,此刻正有一名灰衫之人躬身禀报:“倒的确还有两则消息。”
“昨日的飞鸽传书,信上说龙金镖局在常州城遭石虎帮暗算,死伤惨重。”灰衫之人继续开口,“龙金镖局却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魏老三,与丐帮九袋长老颠不凡相识,解救了龙金镖局覆灭之危。”
“魏老三?颠不凡?可曾详查?”红木椅上老者似是来了兴趣。
“是,那魏老三据查来自江宁,名叫魏尘。”灰衫人道。
黑绸老者腾地一下自椅子上站起,面色肃然道:“那魏尘是何模样?”
“一袭白衣,弱冠之年,面容清秀,风骨傲然。”灰衫人见到老者的变化,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老者如此失态。
沈云楼缓缓地踱着步。
在其身旁一位锦缎玉袍的青年上前一步,低声问道:“爹,莫非是魏尘贤弟?”
沈云楼点了点头,“应该差不了。”
沈飞沉思片刻:“爹,魏尘贤弟随魏伯父常年在江宁,此番出现在常州城,想必是欲来苏州为您祝寿。”
沈云楼眼神细眯,摇了摇头,他冲沈飞吩咐道:“飞儿,这事交给你了,带尘儿来见我。”
“是。”沈飞点头出去。
沈云楼呼出一口气,冲着灰衫人问道:“还有一则消息是什么?”
“近日一股名叫‘神刀堂’的势力突然兴起,‘神刀堂’已然灭了两个二流势力,势头仍似不减。”灰衫人顿了顿,继续开口:“至于‘神刀堂’的底细,属下暂未查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高手。”
沈云楼淡淡点头,江湖之中小势力之间的争斗每日不休,新势力崛起,旧势力灭亡,在江湖之中是屡见不鲜的事。
不过那些只会发生在小势力间,像七星堡烟雨楼这样的顶尖势力,二十年都未曾发生过大的冲突。
沈云楼并未在意,遣退了灰衫人,便坐回红木椅上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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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尘与韩露鸳行了两日,终于来到了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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