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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尘走了才一个时辰,便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魏尘昏迷的两日都未曾吃过一顿饭,此刻的他只觉双腿软弱,头重脚轻。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瘦了好多。

好在他看到了一间茶馆。

江湖之中,这样的茶馆随处可见。

江湖中的故事,也都离不开这些茶馆。

因为这些江湖中人,本就是一群流浪的人。

他们有的没有家,有的家早已被毁了,更有的是有家归不得。

你若也流浪在江湖,你也同样离不开茶楼、客栈、荒村、野店、古刹、妓院。

离不开恩怨纠缠,离不开寂寞空虚。

魏尘再次流浪到了一间官道旁的茶馆,让他惊异的是,此刻的茶馆处,正有一场激斗。

四名手持雁翎刀的大汉,正在围攻一位手舞碧波剑的女子。

刀身挺直的雁翎刀,在四名大汉的手中变化莫测,微曲的刀尖处闪耀着摄人的寒芒。

女子一袭青衣罗裙,手里的碧波剑轻灵飘逸,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抵挡住随处而来的刀身。

可明眼人一定能够看出,这个青衣女子处于劣势,或许下一秒就会被雁翎刀的腰身划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然而这些明眼人却都静坐在茶棚的客桌旁,三两成群,或喝茶或饮酒,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茶馆的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正擦拭着早已被洗刷得泛白的空桌,一边摇头叹息。

魏尘携着被绒布包裹的三尺剑,走到老者身旁询问。

老者又叹了口气,小声开口:“那女子本在我茶馆喝茶,却被那四个持剑之人言语调笑。”

老者是普通百姓,甚至将四人的雁翎刀当成了剑。

他话语委婉,可魏尘当然知道那四人肯定不会仅仅调笑这么简单。

魏尘指着那些坐立看戏的十数人,不忿开口:“这些人无一人出手相助?”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不语。

恰在这时,打斗之中传出一道男人猥亵的声音:“姑娘如此够劲,不知到了床榻之上是否也能如此?”

女子荡开他的刀身,一剑朝他刺去,冷笑着回应:“就不知到了那时,你是否也像你的刀法一样软弱无力。”

这名大汉的眼光渐渐变得阴翳,看向青衣女子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阴狠之意。

有一种男人,觉得侮辱女人是理所当然,被女人侮辱便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自然需要血来洗刷,他出刀的手更加狠了。

魏尘不再迟疑,掀开绒布,拔出三尺剑,剑身出鞘瞬间,发出金戈之音,如同龙翔九天,凤舞九幽一般清脆。

细窄的剑身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光彩涟涟。这柄始终被包裹在厚实绒布下的宝剑,终于得到了一次出世的机会,此刻仿若充满了生机。

就如同久处黑暗的人,对光明总是格外的向往。

魏尘的闯入,让四名大汉愤怒不已。

“小子,英雄救美的事,可不是人人都有命去做的。”一个面有刀疤的大汉阴恻恻开口,丑陋的刀疤长在一张丑陋的脸庞上,配上一颗丑陋的心,没有比这更丑陋的人了。

魏尘右手提剑,剑尖微微下垂,他傲然挺立,没有理会那名大汉。

如此丑陋的人,魏尘觉得跟他说一句话,自己就会变得丑陋。

“这一代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可是嚣张多了。”丑陋刀疤大汉冷笑着对同伴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同样不会被魏尘放在眼里。

未出江湖便能够从七星堡的高手围攻下逃脱,更是在重伤之下,力拼袭杀的短刃高手,甚至险些让其毙命。

这群下三流的角色,魏尘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

青衣女子早已抽剑回鞘,此刻正握着剑鞘,双手插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魏尘。

一言不发的魏尘,突然出剑了。

女子嘴上的笑意更深了,望向魏尘战斗的身影更加有了兴趣。

魏尘的剑,太快了。

剑光还在原地,剑身已到刀疤大汉的面前。

刀疤大汉眼中的轻视早已不见,此刻的他只有惊骇,他知道遇到硬茬了。

欲开口说话却已来不及了,他只好抬刀抵挡。

可他的刀也同样来不及了,魏尘的剑除了快,更是灵动无比。

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剑尖究竟指向何处,你也不知道他的剑身欲要划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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