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南方战场,马蹄声、厮杀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军帐烧毁声不绝于耳,这是随处可见的场景。但俯瞰而下,却又能发现这一方战场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一股小队,正如尖刀般,划破南边的防线,虽不起眼,却势如破竹,不可小觑。
这是一股穿着普通兵甲的队伍,大约七八百人,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敌人,却丝毫没有胆怯,他们的眼眸毫无畏惧,他们的双手苍穹有力,盔甲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或者,还有自己兄弟的。
对面封锁战线的骑兵才刚看到这群人,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更别说开始准备搏杀,几百支箭矢便从天而降,指挥的小将正要发出迎战出击的军令,一支箭矢已经射穿了他的脑袋。一阵乱射之后,战线这一边尚能在马上的骑兵已经聊聊无几,战线两边的骑兵也感觉到不对了,两位偏将纷纷下令,驰马赶来,试图补上这个缺口。
这一波箭矢带来的真空地带,当然不能浪费。几百名拿着长刀或长枪的士兵,纷纷飞奔上前,跨过阵亡的士卒尸体,一个翻身钻过尚未倒塌的军帐,他们就和在平地上跑步一样,战场的烽火狼烟,七到八歪的军需物资,如同不存在一样。他们的中间,是快速移动的弓箭手,身手也毫不逊色,还时不时射出几箭,而弓箭手的中间,则有几名穿着铠甲的军将护着的一个身影。
“......”,凤青梦这一路过来都是沉默的,包括那两千凤家军带着伪装的马车从东城门突围而去,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她知道,可能一个也回不来了。不是她贪生怕死,要这么多人送死替她打伪装,而是形势所逼,她不能死,她是凤家军的军魂,是唐国军队的荣誉,她的陨落,将是整个唐国的颓败,后果,不堪设想。
“少帅,别担心...”,身边的几名军将纷纷上前:“突破这道防线,我们就能向南退到历阳了。相信东边的兄弟们,会过来和我们汇合的。”
“是啊...”,凤青梦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凤家军从不做必死之事,大家约好,突围之后,无论走散、冲散还是打散,都在历阳城汇合,为期一月,只是,到时候能赶来的兄弟,会是一个,还是两个呢,真是有点不敢想。
“......”,看着有些颓然的少帅,几人都是撇开了眼,他们何尝不会心痛那些兄弟,但大家都是这几年凤家收养或救济的,甚至还有一家老小被照拂着活下去,一入凤家军,便是凤家人,倘若凤家最后一根独苗在此夭折,那么他们,也将家破人亡。所以,他们丝毫不担心,被俘虏的凤家军战士会供出他们的汇合计划,凤家的战士,从来只有生死,没有第三种选项。
“叮叮...叮,噗噗...噗”,前方的军队双方终于是交上了手,几百士卒撞上了几千人的方阵,却出人意料地打出了无人之境。一长枪兵挺枪而上,直接挑飞一个敌人,然后回枪横扫,划过几人的咽喉,半蹲喘气之余,后面的长刀兵立马接上,一脚踩在长枪兵的背上,另外一只脚踩在肩膀上一用力,向前跃去,直接落入了敌人的军阵之中。
飞入敌阵的长刀兵并不只有这一个,但他们的下场也并不太好,一个长刀兵猛跃上前,一刀挥下,收割一人的时候,周围的刀枪也同时把他捅出了无数个窟窿,只是,他的表情并没有疼痛,也没有哀伤,他回头,眸子看着那个最中心的位置,脸上有欣慰、有释然,还有...祝福,虔诚地默念着:“将军,俺先走一步...”,然后再回头时,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变得疯狂,他大吼着,无视这些插入自己身体的兵器绞碎自己的血肉,提着长刀向四周挥砍:“五个!哈哈...哈哈...”,闭过气去的他,手里还拽着那些敌人的兵器,眼睛瞪的滚圆,不知是不是瞑目了,而这绝唱,也只是战场的一个缩影。
“八个!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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