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雪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地看着这群侍卫押解犯人一样带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镇民看到官差押着受伤的易无忧也一阵骚乱。上官非身在坐骑之上,居高临下道:“此人非我朝廷中人,提剑伤了人性命,自是要带回官府询问,罪或无罪本官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现在还请诸位行个方便,不要妨碍公务。”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上官非提刀砍死犬神之事百姓亲眼所见,心中皆有惧意,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上官非快马扬鞭向官府赶去,易无忧双手被绳子缚紧栓于一位侍从马鞍之上,被飞奔的马儿拉拽着前行。在上官非眼中,一男一女谁会功夫一清二楚,江湖中人仗着身上本领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早该严惩不贷,今天撞上了就拿这家伙先开刀。
平雪看到易无忧被这般对待心中暗暗自悔,若料道这帮官兵如此不讲理,自己怎么也不该把人交出去,向老人询问平卫医馆所处的位置,便飞奔前去。
易无忧一路极力施展轻功跟上马匹奔跑速度,马却丝毫不容情越跑越快,一双手被拉拽的生疼,尤其这受伤的右手,一路鲜血止不住地喷涌,活生生洒出一道货真价实的血路。到官府停下时,易无忧全身汗透混着血水,足下点地竟有湿印。马一停下,易无忧仅踏出三步便昏了过去。上官非只道:“带入牢房候审。”便径直往府衙走去。
知府听闻朝廷有人来访以为是钦差,换官服出来见到上官非即刻面如土色。
上官非道:“知府大人治理地方辛苦,不知平日是否在地面走动、体恤民情啊?”
那知府当即跪地一脸痛心疾首道:“下官罪该万死,镇中有三人会巫术邪法招犬神撕咬活人,下官委实束手无策致百姓疾苦,愧为一方父母官呐。”
上官非道:“既然无策,为何不报?”
知府道:“下官正在拟奏折,求大人给下官做主啊。”
上官非道:“这恶人都已经杀了,你也不必自责,待新知府上任时自会替你善后。来人将罗大人关入牢房候审!”那位罗知府便一路喊着饶命被拖入监牢。
上官非带着手底下人查抄罗知府家产时发现还有工人在为其修建园林,规模用料丝毫不逊于皇家别苑,工人拿到的薪水却远远低于市价,问工人为何在如此低的价格下劳作,那力巴叹一口气说道:“钱虽少,但给知府卖命可以不被那三恶人所欺辱,有点家境的人早就搬走了,我们这些搬不动的穷人能找个生存法子也就知足了。”
上官非问道:“除了你这谋生手段可保平安,镇中还有何事能做到?”
力巴回道:“还有妓院和鱼市。”
上官非派人于镇中打探,发现这妓院和鱼市正是本地无赖聚集地,领头人称张三彪子。
这张三彪子听闻三恶人死后便大肆宣扬朝廷多么为民伸冤,大人杀死犬神多么威风凛凛。
上官非便派人去夸赞张三彪子审时度势、在拥护朝廷上颇有功劳、设宴款待,嘱咐其务必带着手下兄弟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张三彪子听了竟以为上官非这个钦差要让自己做知府,带着手下一同欣然赴宴。
第二天,终日出没于大街小巷的混混无赖一个也见不到,仿佛一夜之间蒸发了。能看到的只有城门上挂着的两个人,一位是旧知府罗大人,一位是往日横行街头的张三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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