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知画伸出嫩白玉手轻戳妙诗的额头,嗔道。
妙诗以手扶额,对着姐姐撒娇。知画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妙诗见此便又向杨思玉求救,杨思玉也见惯她如此做派,也学着知画戳她的额头,妙诗一副泫然欲泣之态。杨思玉将三件首饰拿到她们二人面前,让她们挑选,妙诗方才作罢。
“少爷,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知画见杨思玉让她们先挑选,心下一喜,满心皆是甜蜜,而后又想起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心中又是一苦,面色凄然推辞道。
妙诗原本心中对杨思玉为沈凌霜购置首饰之事有些醋意,不想他却让姐妹二人先挑选,可见在他心中,她们是一样重要的,满心欢喜下便欲挑选首饰,她一眼便相中了那件和田玉簪。但是听到姐姐推辞后,便将快要触碰到玉簪的手缩了回来。
妙诗虽调皮,但见姐姐兴致不高,也听话没有多说,面上喜悦之色也渐退。
杨思玉未想到一句话能引起姐妹两人这般变化,再一思索,心下也了然。知画文静成熟,自有她的好处,但总是不能放下尊卑之念,对待杨思玉总是敬大于爱,不似妙诗那般随性自在。
不过杨思玉也未再劝,而是挑出那根白玉钗,走到知画身前欲为她插上玉钗,知画退后一步,杨思玉却一把握住她的柔荑,知画欲脱手而不得,便不再反抗,只是低下螓首,垂下眼帘。
见她轻颤的睫毛,绯红的脸庞,杨思玉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在她耳边轻叹道:“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知画听的如此深情之言,更是羞怯,杨思玉接着说道:“这白玉无瑕,正是如你一般,最是配你。”
知画低眉顺眼不再言语,妙诗见此情形可待不住了,凑到二人面前调笑道:“姐姐言不由衷哦!我也要!”
杨思玉为知画插好玉钗,见妙诗跳了出来,他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掌心朝上。妙诗见状,将巴掌大小脸凑到杨思玉掌中,杨思玉替她戴上绿玉簪,而后宠溺的捏了捏她的琼鼻。妙诗欢喜的与知画相视而笑。
杨思玉将剩下一件金丝翡翠步摇收好,对着赵掌柜说道:“赵掌柜,刚才说的,记得来府上拿钱。”
赵有乾又行了一礼,连忙笑道;“少东家的东西哪能收钱呢?您直接拿走就是!”
“那不行,规矩是我立下的,我怎么能带头违反,明日去府上账房拿钱。”杨思玉摇头道。
赵有乾闻言,先是谢过杨思玉,而后对着几个伙计说道:“还不多谢少东家!”
几个伙计连连称谢,杨思玉见几个伙计都有些面生,便出言询问,赵有乾解释道:“少东家,之前的东福和小王他们几个攒够了钱去镇里置办了田舍,娶媳妇儿去了,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子都是新来的,所以不认识您如有冒犯,我带他们向您赔罪了!”
杨思玉摆摆手,虽然他没做过生意,但他也知道人是需要激励的。之前杨府产业和商会之中的工人多是固定月银,而他掌舵之后,所有生意都会有分成一说,任何工人卖出的货物他们都能获得的利润中的百分之一。
这可是他家独一份的规矩,虽然因此短期收益稍少一些,但是确是最激励手下人的,他发财也给手下人留点汤喝,这也是为何短短几年杨府生意遍布扬州的重要原因。
另一边,陈如龙和宁康二人的心情就不似杨思玉这般畅快了。
陈如龙想哭,他身为城防营营正之子,一个纨绔大少,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人欺负他,玉山城中除了城主府的势力,他谁都不用在乎。偏偏一个他瞧不上的人,长得比他帅,还比他有钱,最气人的他喜欢的女人似乎也喜欢那人,还有比这更惨的吗?有!从前以为杨思玉武功不如他,没想到却是扮猪吃老虎,真是可恨!
“陈少!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从来每吃过这么大的亏!”就在陈如龙满腹憋屈之时,宁康说道。
“要你多嘴!我一定要弄死这个臭小子!把他的家产夺过来,再让他的那两个小贱人给我暖床!”陈如龙狠狠瞪了宁康一眼,面色扭曲道,谈及妙诗和知画,想起她们曼妙的身姿,心头火热起来。
“可是他搭上了城主府关系,跟沈氏兄妹关系也不一般,怕是不好动手。”宁康将陈如龙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哼!城主府又怎么样!再过两天城主姓不姓沈还不一定呢!明日我父亲.....”陈如龙高深莫测冷笑道,说道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打住。
继而又说道:“这沈复我这般讨好他,他竟对我如此敷衍,还有她妹妹沈凌霜这个贱人,恨不得倒贴那个杨思玉,明天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两人走在巷子里,宁康一直套着陈如龙话。
将陈如龙送回陈府之后,宁康暗自冷笑,然而转身便走,不过却没有自西城门而出,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东城门而去,径直出了城门。他心中暗自盘算,此刻刚过亥时,离子时三刻城门关闭还有一个多时辰,时间足够。
今夜月黑风高,星光黯淡,宁康出城后,一路沿着小路走,又未带火把,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阴风刮来,虽是初秋,气候也只是刚刚转凉,但是宁康却感觉身上一阵阴冷。前面的路越走越窄,这条小路也走过许多次了,但每次走,宁康还是有些害怕,想起等下要见的人,身体就有些发抖。
继续往前走,连转几个弯之后,隐隐约约见到几个土堆,坟地!宁康的目的地竟是一大片坟地,他硬着头皮走到最右边的一排墓碑前,数了数第九个墓碑,他走到墓碑后的土堆旁,用随身的刀挖开泥土。
“砰”的一声,刀鞘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面色一喜,用手扫了扫木板上的泥土,摸索着,碰到一个拉环,他用力拉起,只见木板下竟是一处暗道,漆黑的洞口像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意欲嗜人。
宁康打开火折子硬着头皮走了下去,下了楼梯之后,只见一个普通屋舍大小的空间里,又有三个洞口。
小小的坟墓之下竟另有乾坤!
宁康走向最左边的那个洞口,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尽头处隐隐有微弱的烛光照来,宁康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只见宁康走到一处密室之中,微弱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全身都被黑袍笼罩的人,他背对着宁康说道:“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阴沉,不带一丝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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