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娘最近老是抱怨,说春景抠,山下买来的东西根本不够用。一群婆娘也趁机瞎咋呼。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寡妇难搞定,一寨里都是寡妇乱翻天。
快愁死春景了,昨天就发现了一根白发。
白晃晃的太阳滚到山岗上,刺人眼。春景望着烧焦了的黑乎乎的山岗,只觉得伤感:此山忒高了些,此路焦臭了些,难怪行人这般少。
小刀也察觉到春景的失落了。
“最近的问题是肉太少。”小刀肉厚,不怕算盘,只怕自己的脂肪保不住,低声长叹,“存储处的好肉都快没了,只剩下些带皮的油脂,还有些蔬果。”
春景的眼皮跳了一下:这些婆娘,什么活都不干了。
“蔬菜水果是不是都快烂了?”珠珠总算睡醒了,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味儿都怪怪的,我娘也不管。”
这些光吃饭或不干活或乱干活的就是会挑三拣四。
珠珠娘其实早甩手了,很无赖的对他说:“最近我输了不少银子,捞本要紧,其他你管。”
这么多张嘴!烦躁的春景再一想到张婶肚里多出来的两个,就心烦意乱,恨不得亲自拿刀阉了那些男人!
一想到男人们的年龄,春景更是泄气:无论是哪个,大概都算是乱伦吧?都是小字辈,她们也下得了手?
对于薛先生,春景很放心。山寨上婆娘就是灌薛先生春药,此人宁可跳湖,也不会动这些女人。
谁是奸夫?张婶一口咬定她自己是三贞九烈,只差在门口立一块贞节牌坊了。这话鬼信?要是这样的话,春景也不用山上山下的跑了。这些婆娘都只差在门口立个“怡红楼”牌子了,个个满脸发骚,恨不能山下来几个小白脸。
小刀冷笑:“就算不是小白脸,她们也熬不住要跳墙。”
春景恍然大悟。
山寨里的婆娘皆是泼妇。张婶对春景的目无表情不表态不定论打心眼里不满意,于是扑过来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大骂大闹,让春景活生生的把话咽进了肚。
算了,就当她真的在野外睡了一觉,肚里就有了。
可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啊,要是有一天去了单臂张叔那儿,张叔对这双凭空而出的儿子不满意,他该怎么办?
“总算有人给他继承香火了,还是两个,他知道了,肯定笑得合不拢嘴。”小刀一本正经的劝。
他倒是了解张叔。也是,那不是他亲叔么?只是,他不是称他家祖上也是极阔的,原本是什么世家,很讲究礼义廉耻么?他就不怕他家先人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张家祖宗们才不管这些事。我要是她们,也赶紧行动,好生一窝儿子去。”
个个不省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连神婆都对怒气冲冲的春景说:“不是有个姜原,踏印生子么?你张婶也是这样。”
春景听后,气得连连打嗝。他虽尚未婚配,对这种事的推理能力还是有几分,于是对神婆的不满多了几分。
在春景的眼里,神婆常干的事就是:眼睛一直眼珠一定人一发抖,接下去胡说八道。
作为神婆,她居然没有一件事说的准。
可珠珠听说此事后,兴奋的跳出来:“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得保密。我有次在白水潭旁睡着了,觉得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亲我。”
她停住了话,然后眨着双无辜的眼看着春景。
此话让春景亢奋,莫非山寨存在野人之类的,以致于他冤枉了张婶?于是春景去白水潭转了一个月,除了水中的肥鱼,草丛里的青蛇,什么也没遇到。他不死心,夜晚也去巡逻,只看到一潭星星浸在寂寞里说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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