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只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琰看到顾长歌跪下的那一瞬间,本来还有一丝希望的心顿时死去,可是听到她的话,好像整颗心都活过来了,南宫瑱池痛苦闭上的双眼随着她的话突然睁开,南宫琰双眼通红地吼道: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顾长歌难为情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南宫琰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叫所有人下去,只留下顾长歌她一个人,等人走完以后,南宫琰双眼死死地盯着顾长歌道:

“现在可以告诉朕是什么办法了吧?”

顾长歌点了一下头,马上言归传道:

“皇上,娘娘抑郁已久,身体已经超出负荷,臣女实在没有办法让娘娘起死回生,还望皇上能恕罪。”

南宫琰伸出手痛苦地揉着太阳穴道:

”朕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早,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

顾长歌:“回皇上,臣女所说的这个办法可以让娘娘暂时恢复,只是时间也不多。”

南宫琰:”多久?”

顾长歌:“至多一个月。”

南宫琰神情恍惚,颓废地道:

“一个月,一个月也好。朕知道了。”

顾长歌看了南宫瑱池一眼,咬牙低声道:

“这个办法会使娘娘的身体加速衰老。”

南宫琰烦躁地道:

“你别管,你让她活过来就成,你现在,马上,立刻就开始治疗。”

顾长歌:“是,皇上,只是皇上在这里可能不太方便,所以……”

南宫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深情地望着令妃道:

“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先离开一会儿,待会儿再来看你。”

说罢便走了,随后南宫瑱池走进来

“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还有完没完了?”

顾长歌:“王爷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还请王爷出去,长歌好给娘娘治疗。”

南宫天池:“本王想在这里看着,可以吗?”

难得南宫瑱池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但是顾长歌还是拒绝了他,南宫瑱池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长歌一眼,见顾长歌冥顽不灵,于是只好妥协下去了。见没有外人以后顾长歌从木子里取出可以强行恢复器官的药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令妃服下,然后在为令妃把了一下脉,这才将于小鱼叫进来。南宫瑱池本来就黑的脸又黑了几分。

于小鱼一进屋就担忧地问道:“歌儿,你没有事吧?令妃的病你有无办法吗?”

顾长歌皱着眉头道:

“师兄,我没有事,你怎么样?令妃已经无药可医,我最多能让她活一个月,而且那个办法不好,不过好在皇上答应了。”

于小鱼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没事,皇上刚刚那是气话,娘娘是什么情况皇上最清楚,所以我们最多被骂,不会掉头。”

顾长歌打趣道:

“师兄挺了解皇上的嘛!”

于小鱼呼了一口气道:

“帝王将相,不外如是。”

“权衡之术,薄情寡义,孤独终老。”

听见于小鱼轻松的话,顾长歌忍不住抱怨道:

“既然师兄知道自己没有事,那为何还让阿汐她担忧呢?”

于小鱼一脸疑惑地道:

“我什么时候让她担心了?”

顾长歌看着于小鱼一头雾水的模样,道:

“既然没有的话,那师兄让她去找我干嘛?你这不是错误地给人家不好的信息吗?”

于小鱼:“我那是怕娘娘的病我无从着手,我之前听说你给娘娘看过病,所以便让她去找你,若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会让她去找你?”

顾长歌:“原来如此,但是师兄你最后那句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你有事不来找我?你真的以为我帮不上你吗?而且你都没有办法治好娘娘,我能有什么办法?”

于小鱼不赞同地道:

“歌儿,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不要妄自菲薄,你比师兄我优秀多了,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顾长歌苦笑道:

“什么很好的例子啊!我这是暂时留住了娘娘的性命,但却留不住她的年岁,哎!”

于小鱼蹙眉,沉声道:

“这一切都是天意,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强很多,再说了我们是大夫,这一生中难免会遇到自己无法救治的病人,只要问心无愧便可,其它的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歌儿要是什么地方需要我,尽管说。”

其实对待生死这一件事,顾长歌比于小鱼要看开许多,但是于小鱼这么安慰她,顾长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于是心情明化了一点,坏笑道:

“这可是师兄你说的哦!千万不要赖账,那师兄明天回乐欢客栈一趟,免得阿汐担心。”

于小鱼咬牙切齿地道:

“就知道你会坑我,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帮她对付我。也罢,刚好我需要回客栈一趟。”

顾长歌眸子里盛满笑意道:

“好!娘娘这里我应付得过来,师兄不需要太担心。”

于小鱼:“嗯,七王爷还在外面呢,你与他说说关于娘娘的情况,我就先下去休息了,这一周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顾长歌:“好!。”

于小鱼打了一个哈欠道:

“嗯,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顾长歌笑着点了一下头,于小鱼一走南宫瑱池便推着轮椅进来,对南宫瑱池继续装腿残的行为顾长歌深表同情。南宫瑱池直奔主题,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忧虑:

“本王要听实话,顾五小姐说吧!”

顾长歌:“娘娘身体真的不好,亏损得太厉害,所以请王爷原谅长歌的无能。”

南宫瑱池心里一片冰凉,顾长歌没有办法,那就意味着……南宫瑱池不敢想象,不死心地追问道:

“顾五小姐什么意思?”

顾长歌:“娘娘最多能活一个月,所以……”

她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瑱池抓住轮椅的双手突然松开,神情恍惚,眼神呆滞地道:“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顾长歌知道个消息对南宫瑱池的打击特别大,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屈膝向南宫瑱池行了一个礼道:

“王爷,长歌要下去给娘娘熬药,就先走了。”

南宫瑱池没有理会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顾长歌看了南宫瑱池几眼,心里不是滋味地下去了。怀空大师还没有走,他笔直地站在夜色里,嘴唇闭闭合合,显然时在念佛语,手中的佛珠转动得飞快,见到顾长歌出来以后,轻声走上去淡声道:

“顾五小姐,不知娘娘状况如何。”

顾长歌向他行了一个礼道:

“不太好,这么晚了,怀空大师怎么还在这里?”

怀空大师:“自赎。若是贫僧道行高深一点,或许娘娘便能脱离苦海。”

顾长歌:“到了极乐世界,不也是脱离了苦海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怀空大师正在拨动佛珠白皙修长的手明显一顿,若有所思,低声道:

“顾五小姐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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