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娃儿是……春妮儿?”张瘸子目瞪口呆,咋咋呼呼的嚷道:“咋变的这么漂亮了,我的老天,不得了,耶个(昨天)还是乌漆嘛黑的女娃娃,今儿就成了一朵花儿,哎呀,瘸子我都不敢相信,以为哪家的千金小娘子来到咱这破地方呢。滋滋,你看这穿的戴的,全是丝绸,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俺就说嘛,陆官人一看就是个大善人,果不其然……”

“张大伯伯好!”春妮拘谨道。

陆扬心里淡笑,张瘸子的铺子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地方不大,也就二十来平,土墙剥落,墙角蜘蛛网纵横,摆放着两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几把长凳子,桌子上摆放着粗瓷大碗和缺嘴的茶壶。

“陆官人,快请坐!你看我这怠慢了陆官人,千万莫怪,这冷不丁的看到春妮的变化,任谁也吓一跳。”张瘸子满脸的堆笑着,用袖子擦凳子。

陆扬和春妮坐下,张瘸子的婆娘却没出来倒茶,张瘸子直着嗓子大骂懒婆娘死婆娘,随后谄媚的抱歉道:“对不住陆官人,堂客指不定去了茅厕,那死婆娘,一天到晚屎尿多,俄就给您老倒茶。”

春妮捂嘴偷笑,陆扬也笑道:“张大哥,千万不要客气,你给我包五个饼子我拿走,另外,求张大哥一件事。”

“陆官人说的是甚,这话俄可不爱听了,俄最敬佩陆官人这样的善人,您老的事就是俄的事,只有命令,当不得求字,没说的,您老就下命令吧,老汉赴汤蹈火,一定办到。”张瘸子激动的老脸通红,啪啪的拍着胸脯山响。

陆扬点点头,说道:“您是这里的老户,对本地比较熟悉,我准备在咱保德买一处宅子,再买几十亩田地,水田荒地都成,麻烦老哥帮忙找一找,做次牙人。老规矩,不会让老哥白做的。”

张瘸子好不惊喜,当下又拍胸脯道:“看来官人是准备在咱保德长期安家了,没说的,本地人头俄熟悉,让俄想想啊。”

“你慢慢想,三天之内希望能有消息,春妮,带着饼子,咱走。”陆扬起身道。

“嗯!”春妮提着布包的烙饼,欢天喜地。

“陆官人慢走,您老放心,三天一定给准信。”来一笔俏生意,张瘸子哪里还顾得烙饼子,看着陆扬带着春妮优哉游哉往东而去,直接对刚从茅房出来的婆娘交代一声,就一瘸一拐的去找李二旦。

春妮小口小口的吃着饼子,一只手拉着陆扬的衣角,活脱脱一个跟屁虫,陆扬背着手闲逛,当走到那间铁匠铺子时,忍不住好奇的伸头往里观望。

小的时候陆扬村里就有一家铁匠铺,开在路边,放学后的陆扬最喜欢看人家打铁,看到铁匠铺,引起了他童年的记忆,当然现代打铁和古代打铁有很大不同,首先的机械的运用,其次是钢铁材料和煤炭的运用。

他记得村里的铁匠铺子打铁都用气锤了。

铁匠铺的整个墙面全是乌漆嘛黑的,打铁的火炉子烧得很旺,打铁匠有两位,一位粗麻衣麻裤的年轻人,身材壮实。

左手拿着火钳子夹着烧红的铁块,放在铁毡子上,右手轮木棒铁锤,对面站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衣衫陈旧,打着补丁,头发用灰布包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下巴尖尖的,秀丽的脸蛋上一道道的黑色痕迹,手里也拿着一个小木锤。

年轻男子敲一下,她也敲一下,配合娴熟默契,在火焰的照射下,两人聚精会神,浑然没注意有一位衣着怪异的家伙慢悠悠的抬腿踱步进来。

陆扬兴致勃勃的观看,不时的瞅瞅年轻人和那位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虽然衣服陈旧,但隐藏不住美好的身段,胸前丰隆有致,脸上的黑道道遮盖了本来秀丽的容颜一部分,但掩藏不住本身的美。

纯天然的美!想不到保德还有如此美的女子,陆扬确信,如果对方生在现代,长相堪比那些所谓的明星,打铁的两人眉宇间有七分相似,陆扬揣测,两人是兄妹。

春妮眨巴着大眼,傻呆呆的看着,小嘴悄悄的咀嚼着饼子,生怕自己吃食的声音打扰到陆扬,最重要的是陆扬不动她也不动。

铁铺子内墙面上挂着地面上摆放的是铁制农具,有犁铧,铁锹,锄头,镰刀等常用铁器。

咳!

陆扬促狭的咳嗽一声,年轻人和少女顿时一惊,同时抬头,看到了陆扬和小公主一般的春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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