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这下明白了,开口道:“自然是武威牙行的许老虎。”

“武威牙行,许老虎?”何瑾一下有些愣住了,疑惑道:“他不是县里有名的大善人吗?据说县里修桥铺路、资助贫寒学子,赈灾救护,他都是跟沈家一样捐钱捐粮的大户,怎么就成了太平县里的恶霸?”

“何公子,这都啥年月了?”老乞丐一脸‘少年太傻太天真’的表情,看着何瑾道:“公子难道还以为,那些个溜着肩膀、刺着花胳膊、能拼敢打的无赖破落户,才是县里的恶霸?”

“难道不是吗?”

“不,当然不是。”老乞丐鄙夷一笑,道:“那是没脑子的夯货!”

夯货这词儿,跟何瑾前世‘傻逼’一个意思。

“那胡大叔的意思,沈家这等大户,才是县里的一霸?”

“小老儿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胡乞丐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沈家是真正的积善人家,做生意童叟无欺,助贫扶孤也不求回报。”

“可许老虎那里便不一样了,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偏偏又跟县衙里的刁德一有勾结,只做些表面文章邀买些善名,暗地里,还不知道坑苦了多少商户,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

“公子只要随便打听打听,便知道许老虎多蛮横霸道。他那个牙行豢养着一大群打手,全县大部分泼皮无赖,也都得听许老虎调遣。这种人,公子你说是不是县里的一霸?”

默默听完老乞丐解释,何瑾不由暗暗点头。

不错,这个新明怎么说也是个太平王朝,小打小闹的破落无赖,就算再敢打敢拼,也只能是跟陈三儿一样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可许老虎这种人就不同了,他名下有产有业,做事凶横霸道,又有着官府的门路。像这种出手阔绰、出了问题还能平事儿的人,自然惹得一大群瘪三前来投奔,也便成了比寻常泼皮无赖更高一级的恶霸。

甚至再深入想想,刁德一能动用全县的无赖,恐怕也是经过了许老虎的手。

毕竟刁德一怎么说也是个官身,犯不着自贱身份,同那些底层无赖打交道。而许老虎虽说有钱有势,但也需要县衙里有人照拂。这一来二去的,两人自然便勾搭成奸、钻了一个被窝。

想到这里,何瑾不由嘿嘿一笑:“多谢胡大叔直言相告,在下就此告辞。”

说着,何瑾又马不停蹄,向外面走去。

身后沈秀儿今天满脑子都是何瑾,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儿。见何瑾又如此风风火火,不由失声问道:“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何瑾这下笑得就更荡漾了,很是霸气地来了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没听胡大叔刚才说了吗,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平县一霸,那个许老虎又算个什么东西!此番一去,自要拿回属于我的名头!”

“你们男人,怎么老想着打打杀杀?......”

沈秀儿下意识担忧埋怨,可话刚出口,她便明白过来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原来,你说的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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