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竟然不相信我。算了,等下我陪你过去看看他总可以了吧,他与你情同兄弟,我与你是兄弟,他走之前我陪你去送送他吧。”虞卒如此说着,心中却已有打算,解这蛇毒他有十分的把握,否则在他兄弟面前,也不会说如此轻松的话语了。
苏小安只遥遥头,神色落寞地坐在那里,根本没在意虞卒所说的话。
虞卒去“送别”季长青师兄的时候已是下午,别具一格的小院外已经有许多在在那里,大多是缙云宗道修一脉弟子。他们一个个表情沉重,有真有假。
虞卒从门外挤进去,见到躺在床上的季长青,看他面色苍白,缠着白布的胸口上渗出黑色血迹,这时旁边一名中年人遥头痛道:“除非有仙丹救治,否则回天乏术,三长老节哀。”
那中年人便是养丹阁陈长老,他身旁那名老者便是季长青的师父,缙云宗三长老。陈长老是炼丹方面大师级的人物,在丹术和医术方面缙云宗无人可及,连他都如此说了,那便不存在希望了。
“我倒是知道十几种救季师兄的办法。”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声音虽小,但是陈长老和三长老却听得真切,陈长老面色一沉,洪声道:“十几种方法?小子你实在怀疑陈某医术么?”
一旁的三长老丧失爱徒心情也十分不好,当下怒喝道:“那个在口出狂言!”
虞卒只觉得顿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在这应该悲伤的气氛下,有人竟笑出了声,心里暗骂:“哪个小子这么不长眼,在这种场合下,陈长老面前说这么无知的话。”
虞卒脖子一缩,退后一步,忙道:“不敢,弟子不敢。弟子只是随口说说,像‘天心丹’、‘紫竹仙草’、‘冰火莲”……这些,弟子以为能解季师兄的毒,只是弟子臆想罢了,请陈长老高抬贵手不予计较。”
周围刚才窃笑的弟子,此刻便哄笑起来,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闻所未闻,这小子脑子坏掉了吧。”
“把他赶走,季师兄弥留之际,这人却来捣乱,拉下去加以严惩!”有几名弟子不满道。
“且慢!”陈长老喝一声,随即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话语:“你说得不错,这些确实能解季师侄所中蛇毒。”
“啊?”虞卒很吃惊的样子,“居然说对了么?”
一旁三长老微微动容,即刻道:“陈长老,那赶快救治小徒吧,这些丹药、草药我门中可有?我即刻派人取来。”
陈长老道:“三长老,他所说之物确实能解此毒,但这些便是我方才所讲的仙药,别说我缙云宗,就算天下第一大宗门红云仙府怕是也只有一两样,在下也无能为力啊。”
三长老一脸失望,只得深深闭目。连天下第一大宗门都少有的东西,那是何等珍贵,绝不可能寻到了。
陈长老挥一下手,示意虞卒上前,到得近前,陈长老才发现,这人不正是五年前那个重点培养的弟子么?
“虞卒。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仙丹仙药的?其中有一味仙药便是我也是偶然听人提起过。”
“哈哈,陈长老居然还记得弟子名字,真是荣幸之至。我从哪里得知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个可以救季师兄的方子。”
虞卒语出,这里突然便得安静了,片刻后又嘈杂起来。
“这小子我认识,经常胡乱弄些药方出来,还自己炼丹,有一次差点吃死自己。”
“快滚,别在这胡言乱语,你是什么货色缙云宗谁人不知?修行五年,修为炼气一阶,你还觉得不够丢脸是么?”
“原来是他,陈长老都束手无策的毒,他要能解我吃屎去。”
虞卒听着周围杂七杂八的议论声,毫不理会,只口中不断地叨念着什么。
“雄黄丹、灵鹿角、九叶噬心草、双缸鼎、三花文火……”
“雄黄丹、灵鹿角……”
虞卒一遍又一遍地叨念着,身子却已经被推到了门外,还摔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就要大打出手,收拾他一顿。
“住手!快请他进来!”这时,门中传来了陈长老的呼声。
门外弟子听陈长老语气急切,而且还带‘请’字,下意识地都停了手,却见虞卒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走。
“虞卒你等一下。”陈长老急切地走了出来。
“雄黄丹乃是解普通蛇毒良药,灵鹿角乃是大补之药。至于九叶噬心草是奇毒之物,比之青泽异蛇之毒有过而无不及。你何以敢用这三味配药?”
陈长老虽如此问,但他在丹药医药方面可以说是精通,如何能不看出其中玄机,大体感觉有些门道,但又总觉得有所不妥,才有此一问。
虞卒装模做样揉揉肩膀,大声呼痛,一边说道:“弟子只是曾经在一本无名古书上见过,具体为什么也记不清了,还请长老原谅弟子一时胡言乱语。啊,手好痛。”
“少在那装模作样,你且进来,其余弟子退出门去,我有话与你讲。”说完,陈长老又对着三长老道:“三长老,请你也暂避一下。”
三长老见陈长老如此动作,心中隐隐有几分激动,这是不是表明自己这天资卓绝的爱徒有救治的希望?
“那就拜托陈长老,还有这位……这位小兄弟了。”三长老出门,并将周围一众弟子驱开老远。
外面的弟子突然错愕了,刚才陈长老的态度,这表明那小子的方子还有几分门道,否则那小子所说的话分明是质疑陈长老,要知道陈长老对于敢质疑他在丹术和医术方面的人,可是不会轻易放过,就连宗主都不敢随便质疑,何况他。
屋子内,虞卒看了看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季长青,遥遥头,道:“唉,可怜季师兄啊,你死得好惨。”
“你小子少废话,别再我面前装模做样。用这三位药炼制解药你有几分把握?”陈长老毫不含糊直接问道。
虞卒知陈长老是个明白人,看出其中药理,用的是药物相生相克之道。只是炼制这种药,对器具和火候的掌握要及其精准,稍有插翅便是剧毒无比,再无挽回余地。
当下也不在支支吾吾,便道:“用双缸鼎,加上雪木炭烧出的三花文火来熬,弟子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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