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凉皇朝,南部边缘,缙云宗。

缙云宗后山顶上,少年一袭青衫,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少年名叫虞卒,是缙云宗弟子。

“他早已死去了么,如若不是,为何他从来不动一下。他是人是魔亦或是妖是仙,如何能永远站立在苍穹深处?”虞卒喃喃自语。

天边白云飘悠,蔚蓝深处空无一物,可在虞卒眼中,苍穹之上,一直有一个白衣飘飘,宛若真仙一般的男子,无论白天黑夜,他的身影在虞卒眼里,总是清晰无比。

不仅如此,虞卒脑中还有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奇怪记忆,偏偏那些记忆又深刻无比,仿佛就是自己本身经历过的,每次头痛之后,这些记忆便会多出来一些。

“唉,要是这些记忆是真的便好了,我是仙域的仙人?我这个五年还停留在凝气一阶的失败者,如何让我相信这些记忆是真的,老天真会开玩笑。”虞卒无奈苦笑。

“本来就已经很失败了,运气还这么差,偏偏要去多事,抽到个什么宗门排位武会参赛签,看来再无希望留在宗门了。”

五年前,虞卒在凡世被选中进入缙云宗,那时的他可是无限风光,凭着脑中一些奇怪记忆,虞卒被当时宗门几位长老誉为千年难遇的“仙苗”,成为缙云宗最重视的弟子之一。

可是一年后,虞卒修为停留在凝气一阶,无论用多少灵丹妙药,都无法突破,长老们也因此忧虑不堪,想尽办法,可还是徒劳无功。

第二年过去,虞卒修为仍然停留在最基础的凝气一阶,长老们开始怀疑,当初是不是判断错了。

第三年,宗门对虞卒彻底失望了,由重点培养的仙苗,变成了普通弟子,让其自由发展,也许会有转机。

第四年过去,虞卒凝气一阶,而与他同一时间进入宗门,资质普通的弟子都最少达到凝气二阶,更有天资上佳的一些人,达到五阶,甚至还有几个六阶的,虞卒被宗门彻底放弃了。

这一年,虞卒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由当初震惊宗门的天才种子弟子,变成了现在默默无闻,甚至被人嘲笑的最低等弟子,还时常被人派去干些杂役。

想着这些年来经历的东西,虞卒心中顿时苦涩起来,他又看向天空,心想要是天空中那人是个真仙,有一天突然赐予他无上法力那该多好,要是自己是个仙人的记忆是真的那该多好,那些古怪繁杂的修行法门是真的,该多好……

“啊”虞卒痛呼一声,吼道:“头又开始痛了,我经历的屈辱嘲笑还不够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那种疼痛感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一般人是不可能忍耐得了的,而最近这种疼痛越加厉害了,前面两次虞卒都痛得昏迷过去。

这次也不例外,片刻过后他昏迷过去。

一阵寒意袭来,山顶上一袭青衫的少年轻哼一声,悠悠醒来,睁开眼眸他发现已是夜晚降临。

银银月光洒满大地,漫天星辰布满深空,虞卒用力遥遥头,还感觉隐隐作痛,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下意识地裹紧长衫,清冷月华下,那张清瘦容颜,竟有几分憔悴,仿佛经历沧桑。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我曾在短短十年内得道成仙,可是那仿佛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虞卒心在狂跳,激动时竟忍不住吼了出来。

一连串的记忆突然清晰无比,最终在一个点汇聚,“斩我仙根,打下凡尘。封我道基,无法再修。好狠毒。”

虞卒此时也明白自己为何资质卓越,却无法提升境界的原因了,道基乃是修行根本,若是道基被封印自然无法提升境界了,而且这种情况别说缙云宗的长老,就算是仙人也难察觉。

“是谁?”虞卒虽然记忆尽复,但却想不出是谁这么做,有一点他很肯定,“一定是仙域的某个大人物,不然根本不可能斩我仙根。”

“这一切又是为什么,我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记忆中他无从寻找原因。

思索良久,虞卒忽地低声一叹,“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报仇?好可笑啊,现在连修行都不可能了,还能重返仙界去报那未知的仇么?”

“重铸道基倒是有可能,但是真龙之血……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了吧。”虞卒记忆里,只有饮下真龙之血才能重铸道基,但是真龙只存于传说之中,难辨真假。纵然是真,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

就在此时,他抬头仰望星空,看向一片璀璨的星域。

那片璀璨星域中,一颗流星划过,接着又是一颗、两颗……无数流星如同烟花绽放,照亮夜空,只是这场面只有虞卒一人能看得见,因为凡世之人是不可以看见仙星的。

“怎么可能?”虞卒大惊,只有他知道那里的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仙人,这么多流星滑落,代表着无数仙人陨落!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仙域发生了战争么?”虞卒神色复杂,目不转睛盯着那片星域。

出乎意料的是,那场星雨一直持续着,数以亿计的仙星颤抖着,不断滑落。其中最闪耀,最明亮那些仙星也开始变得暗淡起来。

“那两颗是,真武帝仙,无极剑仙,居然陨落了。”仙域最强大的武仙。

“那是,苍穹道君、无影道君、梦云仙子……陨!”仙域最强大的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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