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刘斌慌张地问道。

刘巍想了一想,召了刘斌上前,俯首对慕王一阵耳语。慕王听罢,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这样,我们先将水给搅浑了!”

刘斌却愣头愣脑地问道:“可是,大王不是伤了肺脉,病情危重吗?”

“就是抬,也要将大王抬进宫去!”刘巍说着,瞪了弟弟一眼。

刘斌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以兄长之间,那刺客是受何人指使,我也好有个方向去查。”

不等刘巍开口,慕王却冷哼一声道:“还能是谁?只怪十年前未能斩草除根!”

“十年前?难道是谭,谭……,大王何以肯定?”

“那把匕首,就是麒麟刀。”

“麒麟刀?”刘巍的眼中露出一丝狠色,“倘若真是谭家余孽,那正好就此一并铲除。至于何敬庭,谭府的昨日,就是他何府的明日!”

慕王点了点头,叮嘱道:“今日之事,必有谭氏旧部牵涉其中,先不要声张,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铲除!”

慕王这边正热火朝天地商讨着如何设计何府,而何府那边却是上下一片焦头烂额。全府护卫出动,一时还没有子钰的下落,何老尚书焦急之下将何二郎主臭骂了一顿,今晚的寿宴,护卫尤为重要,他事先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大事。何二郎主听着父亲的训斥,也是自责不已,愧疚难安。

尹风见何老尚书气得不轻,在一旁劝道:“家主就莫怪二郎主了,其实公子早就知道府中有人潜入,特意嘱我加强了防备,只是对方在暗,又身手莫测,我们不知其底细,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有人潜入?子钰是如何得知?”何老尚书与二郎主面面相觑。

尹风将二位公子在后院遇袭,又被人暗中相救之事简要告之。二人一听,惊出一身冷汗,若非那暗中相救之人及时出手,那么何府今日必是喜事变丧事!

“是什么人敢来何府行刺?那暗中出手的又是何人?”何二郎主问道。

尹风摇了摇头道:“我赶到时,只见贼人昏倒在地,那暗中相救之人早已没了踪影。我怕公子再次遇袭,便贴身护卫着,暗中让人在府中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顿了顿,又道:“我怀疑暗中出手的,就是那两个黑衣人。”

何老尚书道:“那黑衣人分明是刺客的同伙,怎么会救子钰?”

“家主,那刺客要杀的是慕王,与我们实无仇怨。那黑衣人抛掷瓦片的手法,与弹石伤人如出一辙。方才我带着护院追赶时,公子以眼神示意我放行。我想,公子或许是想报恩,有意助他们逃脱。”

何二郎主不以为然,摆手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子钰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若故意放走那刺客与黑衣人,岂不是害了我们何府?”

“这……”尹风一时答不上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子会冒险相助刺客。

何老尚书听了二人的看法,却沉默不语,来回跺着步子。今夜之事实在匪夷所思,有人派刺客行刺他,而另一个刺客却刺伤了慕王,那两个黑衣人是行刺慕王的刺客的同伙,还暗中出手救了子钰,而子钰又放走了黑衣人与刺客。究竟是谁要行刺他?又是谁要行刺慕王?那黑衣人又是谁?慕王日前遇刺,难道是同一伙人所为?黑衣人救了子钰,难道不怕暴露行踪?以子钰的性格,断不会鲁莽行事,他为何要放走黑衣人?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盘桓,何老尚书忽然停了下来,他想起了慕王与刺客的那番对话。

“父亲想到了什么?”何二郎主问道。

何老尚书摇了摇头,他不敢断定,但若说起“叛党余孽”,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十年前的那起惊天冤案!会是他吗?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他看向窗外,中天孤月被乌云所蔽,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有些发慌,似乎黑暗之中正隐藏着什么巨大的暗流。

一声闷哼传来,打断了何老尚书的沉思,他回过头,看向捂着胸前的尹风,关切问道:“伤势如何?”

尹风摆手道:“无碍,家主放心,秦姑娘给了些治伤的药。”

“秦姑娘?子灏的那位朋友?那位被劫持的姑娘?”

“嗯,正是。”

何二郎主不解道:“什么朋友?子灏那小子能有什么正经朋友?还是个会医术的朋友?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神棍?嘿,还是个女神棍呢!尹风啊,她的药你可不能吃啊!”

尹风哭笑不得道:“二郎主,您误会了,秦姑娘不是神棍,她父亲确实是一位大夫,她随父行医,多少懂些医术。”

“哦,是这样啊。那先不管她是不是神棍,既然她救过子钰,又是在何府出的事,我们必须将人安然救回来才是。”

何老尚书赞同道:“不错,子钰和那位姑娘都要安然回来!”

时值深夜,因尹风有伤在身,被何老尚书打发回房休息了。而父子二人却是忧急难眠,在书房里坐等了一夜,待到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之色,却仍无一丝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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