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众人都不再吵闹,而是悬起正在“扑扑”跳动的心,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好似猜谜的便是他们,而在比试的也是他们,他们的命运似乎就在这谜面上了。
白面男子接过商贩递来的纸条,顺着折痕打开,一行端正的楷体映入眼眸“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众人看到这里,便已知道,如果是自己上阵,想必已缴械投降。因为他们连谜面都看不懂,更别说能猜出谜底。
白面男子瞧着眼前的纸条,嘴里细细叨念着:“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虽然颜儒育不懂纸面上写的东西是何意思,虽然刚刚白面男子与商贩的对话是如此的快,以至于她也来不及反应,也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会紧张、会担心。因为内心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白面男子在帮自己。
商贩开始得意道:“怎么,想不出来了吧!饶你是秀才状元也难以窥伺我这谜底的秘密。”
众人暗暗替白面男子掐上一把汗,不过很快一个清脆的男声传来,打掉了他们的顾虑。
“绝妙好辞!”
商贩心里“咯噔”一下,可嘴里倔强地说道:“什么绝妙好辞,现在又不是吟诗作对。”
白面男子笑道:“我是说,谜底是绝妙好辞。”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
围观者依旧想不明白,如何便得到谜底是“绝妙好辞”,又如何“绝妙好辞”是正确的。
白面男子解释道:“黄娟,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齑臼,受辛也,于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也。”
听罢,众人将白面男子说的话重新细细地捋上一遍,方理解过来,无一不拍手大喊“好!”,“好一个绝妙好辞”。
商贩则咬牙忿忿着,嘴上也没了道喜,阴冷冷地说道:“百里公子果然学富五车,不过接下来这个谜面,你还能解得开吗?”
“百里只是一介书生而已,学富五车如何担当得起,至于剩下的一个谜面,百里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更别说夸下海口了。不过百里既然答应了要帮身边的这位姑娘,那就不管如何也要试上一试,尽人事而后听天命罢了。”
说完他便接过商贩手中的纸条,端详起来,而另外一边的颜儒育则在端详着他,犹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面书生展开纸条,里面誊写着一首绝句:
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白玉肤。
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他拿着纸条来回踱步着,不时仰头看看远方的星河。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吵断他的思路,有的人即使小声地和同伴讨论,也被身边的人所制止了,而颜儒育也被这种氛围唬住,眼光怯怯地看着四周,特别是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首次感觉到一种不是来自力量或者武力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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