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闪过,让他决定再给秦钰打个电话。刚才自己因为心里起急,接她电话时那几句话说得很不礼貌,也不知她是不是会生气。
人家好心要去探望他们郑家的老人,你郑重不道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恶声恶气,这让秦钰怎么想?
一拨电话,跟尹靓那边的情况还不一样,秦钰这边干脆关机了。
郑重复杂的心情里又加入了沮丧。
直到当夜很晚,郑重才跟尹靓联系上。
了解到尹靓的伤情后,郑重高悬了半宿的心终于放下了。
尹靓遭遇的车祸,让她的汽车彻底报废,但她本人的伤,尽管严重但并不致命。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尹靓的伤需要住院治疗,她提出要郑重照料她,郑重当然无法拒绝。人家是在送他回家后出车祸受的伤,他责无旁贷。
尹靓在北京无亲无故,春节期间照料她的任务也只能交给郑重。
看来,郑重这个春节是无法回家乡了。
元旦假期安排的纠结,由于爸爸的那场小病而迎刃而解。
春节假期,则因尹靓的伤而变得别无选择,也就没有了悬念。
当秦钰得知尹靓受伤,郑重不得不留在北京照料她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真不走运,那你就辛苦了,我自己去探望伯父伯母。”
当然,她还专门去了趟医院看望尹靓。
两个关系特殊的年轻女孩,此刻心里都有很多戏。言来语去间,尹靓指着伤脚,不无揶揄道:“受伤那晚,我穿的就是你送我的那双丝袜,没准儿就是它保佑我的脚没断吧。”
秦钰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主要是你的命好,外在的原因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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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定好的,当晚看完冰灯,吴富春将和戴维与团队一起乘坐高铁试验车南下。
无奈雪糕引发的肠胃疾病,把吴富春撂倒了,不得不留在冰城的医院治疗。
戴维等一众中外同事只得先行离开。
扎着点滴,吴富春昏昏欲睡。
借这个治疗的机会,他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免了这一晚上的舟车劳顿。
戴维他们在车上,估计也不会有更多的事,只等明早一到,就可以拿到这一趟试验的所有数据了……
深夜,吴富春已经熟睡,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
是在试验车上的同事打来的,他告诉吴富春,动车系统报警,正在试验的新恒速箱又出现裂纹!
吴富春一听,睡意全无。他让把电话交给戴维。
电话那头,戴维带着抱怨的口气,讲了一大堆理由,归根结底,就是此次的质量问题,责任肯定不是他团队的。
吴富春心里骂道:“明明是你的事,还不想承担责任,这回老子让你心服口服!”
他让试验车停在原地,他马上赶过去。
这回,他打算求助于在冰城的合作伙伴。
去年吴富春来冰城,结识了一位企业老总,人家一直给他们提供部件。老总是个话唠,张口说出的话就能让人笑喷。不过,他说了那么多话,别的吴富春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人家说的那句“下次你来冰城,方圆一千公里有急事,坐高铁如果不方便,我给你安排公务机,就像你家老妈子,随叫随到。”
吴富春家当然没有“老妈子”,但“随叫随到”这个要求,还是很清晰的。这位老总说的话算数不算数,这会儿刚好可以检验一下。
一个电话过去,人家老总满口答应。不过,只说了一个小问题,机上的卫生系统出了问题,还没来得及修好,这一路飞出去,要提前解决好“个人问题”。
他担心的是,吴富春上了点岁数,会不会有尿频这类毛病。
尿频的毛病,吴富春还真没有,不过当下肚子倒是有点儿情况,需要不时去蹲一蹲。幸亏人家老总提了这个醒,否则,一旦飞机上了天,您老人家要“卸货”,那飞机里就没法呆了。
赶紧做准备。得带上便携式马桶,带上点滴,还要带上资料。
本来医院想安排一位女护士随行,被吴富春谢绝。他担心,有异性,小小的机舱里不方便他“方便”。
好在人家公务机上配有男性工作人员,包括医疗服务在内的各项服务都能提供,这就免了医院的顾虑。
双方约好,一个小时后机场见。
乘坐公务机有个专门的通道,安检特别松。
开始吴富春还觉得有点奇怪,平时对于小刀、饮料、液体都管控甚严的安检,在他这次登机前全都不当回事了。
包括他那个有些笨重的便携式马桶,人家只问了一句,连看都没看。
再一想,他明白了,这是“自己的飞机”啊,无论你带什么,都是在自己的飞机上,对别人构不成威胁,因此用不着管那么多。
上了公务机,见多识广的吴富春也觉得新鲜。
打开卫生间的门,小小的空间里面居然是个座椅。琢磨了好一会儿,吴富春才弄清,把座椅掀起来,下面才是坐便器。出问题的就是这个坐便器的下水系统。这么高级的大家伙,里面小小的坐便器竟然出了问题。
他把自己的马桶放在卫生间里,并向大家“庄严”宣布,他的马桶在他不用的时候,大家可以享用。
公务机起飞了。机上的工作人员过来给吴富春扎上点滴。
他看了几页书,觉得眼皮沉重,便闭上眼睛打盹。
突然,公务机像压到路障的汽车一般,猛地跳了一下,接着便剧烈颠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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