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那则新闻,常鸣怎么想怎么觉得说的像是唐志伟他们。

标题,“几名中国同胞在吉尔伯托遭遇暴力袭击”。

吸引常鸣的字眼,先是“吉尔伯托”,然后是“中国同胞”,最后是“暴力袭击”。

在吉尔伯托呆了这些日子了,自然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更为敏感。这是人之常情。

发生情况的还是中国同胞,这就更令人关注了。吉尔伯托的华人不算少,当然也绝对算不上多,大小就那么个圈子,代表团这段时间在吉尔伯托,跟这个圈子也是广泛接触。

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人”,也就是像唐志伟、常鸣他们这样,来自祖国的,还是少而又少,屈指可数,主要都是内地有关领域、有关方面来这里开发市场,寻求合作的。除高铁以外,也不过只有通讯、桥梁、能源等几家。

这里不安全是显而易见的,但前段时间常鸣唐志伟几个的遇险经历,把他们自己吓得够呛,但还不够上媒体的份,连当地侨报都没登半个字。

不知这次这个事,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发生在遥远的吉尔伯托,却连国内的媒体都惊动了。

读着报道,文中不断出现的关键字,冲击着常鸣的神经。

先是事件当中的人物,是“来自中国的企业代表团成员”,这会儿临近春节,还留在吉国的国内团组已经不是“屈指可数”,而应当是“凤毛麟角”了。

然后是地点,“位于吉尔伯托首都”,唐志伟他们现在都在吉国首都哩。

还有再细的地址,“国家铁路公司附近”,无论是去国家铁路公司,还是办完事离开,不都得经过“附近”吗?而要去“国家铁路公司”,再也没有唐志伟他们的可能性更大了。

读到这里,常鸣已经开始有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围堵,几名中国同胞在试图离开时,与对方发生肢体冲突,冲突中对方有人持械殴打我同胞,造成伤害并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是不是唐志伟他们?如果是,那受伤的是谁?伤得重不重?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闪过常鸣的脑海。

就在这时,临座的乘客冲他说了句“感谢上帝”。

他回过神,听见机舱里又响起轻轻的欢呼声。

他忙问临座,原来,经急诊医院、女医生与病人共同商量,鉴于患者目前基本稳定的病情,以及他个人的强烈要求,决定该航班不再实施紧急降落,而是调转方向,继续完成原定的航程。

“我的考试又有希望了,这真是太棒了!”刚才一直表情平静地坐在一边的中年人,显得格外激动。

常鸣当然也很开心,不过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堵的。他知道,是刚才的那条新闻让他放心不下,让他牵挂远在吉尔伯托的同事们。

^_^

再回到吉国铁路公司大门口附近。

围堵唐志伟他们的那群人,愈发嚣张,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突然,有人打了徐刃锋的肩膀一下。唐志伟把他往后一扯,自己迎了上去。

又有一拳打在了唐志伟的胸口,倒不是太重。

要不是平时做做健身,有还算厚实的胸肌,这一下也会够他唐志伟一呛的。

他这时心里相当紧张,一来他不知这些人的背景和身份,二来不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和动机何在,三来不知这些看上去不三不四的人,带没带凶器,下一步还打算做什么。

目前既然脱不了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周旋,并寻找脱身的机会。

在他身后的徐刃锋焦躁而紧张,声音也一反常态地有些发颤:“咱们得报警了,再这样下去要吃大亏的……”

唐志伟觉得目前似乎也只有报警了,于是他用力把手伸进裤袋,摸出手机。

混乱中,他正要拨号,一只手上来猛地拍在他执手机的那只手上,手机脱手,掉向地上。

唐志伟本来想屈身去捡,却发现不能那样做。一是人挤在一起,根本不容他弯腰,再有就是在这种场合俯身拾东西,会看上去很狼狈,他决不能在这里丢这个人。

他觉得面前挤着的人当中,有人想探下身子捡他的手机,他躬起膝盖,撑出一方小空间,然后用脚划地,左右寻摸,触到了手机。他随即用脚尖按着手机,把它移至自己身下,然后猛地抬脚,使劲跺到手机上。

尽管周围一片喧嚣,他还是在混乱中,听到手机碎裂的声音。

接着,又有脚踏到他的脚上,他顺势又用脚使劲捻了捻还在脚下的手机残骸。

他手机里有个人的不少信息,而且也不排除可能还有个别与工作有关的资料。在这种场合下,手机决不能完好地被人家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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