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伟这边遇到了大麻烦。
又一次拜访铁路公司之后,刚出大门,就被门外的一群人拦住了。
唐志伟一打量,这些人当中,年轻人居多,也有一些中老年人。多数人手里举着牌子和横幅,脸上带着怒气,嘴里嚷嚷着。
横幅上面有“中高”的字眼,此外,唐志伟还勉强认得几个词,大致是“抗议”、“拒绝”之类的意思。
他问身边的翻译,这些人要干什么。
翻译低声说:“他们抗议购买你们的产品,说你们的产品质量有问题,还说,要让中国人滚出吉尔伯托去。”
正说着,人群已经拥上来,把唐志伟等几个人团团围住。
这时,徐刃锋感觉手机振动,他接起一听,是老叔的,他匆匆说了两句,便挂掉了。
开始,那名翻译还帮着把对方怒气冲冲问话,还有唐志伟、徐刃锋他们心平气和的回应,作个互译。但随着阵势越来越可怕,他也绷不住了。
只见他冲人群唧哩哇啦说了一通,然后也没跟唐志伟他们打招呼,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看,就挤过人群,扬长而去。
他说的那番话,唐志伟大致听懂了三两句,无非“不关我的事”、“我是吉尔伯托人”之类。总之,见到这个阵势,他吓到了,把唐志伟等人扔下,他自己跑路了。
徐刃锋问唐志伟,要不要报警,殷持衷在一旁说:“没用,在他们这儿,这不算违法,只要他们不动手。咱们只能保护好自己,咬牙抗吧。”
唐志伟赞同:“报警没用,这在他们这儿是正常的。咱们自己千万别冲动,也要防止受到伤害。坚持。”
翻译不在了,也听不懂对方说的了,唐志伟只好用英语说,但见对方一副“老子听不慬”的神态,干脆改成用汉语说。
这时,乱哄哄的人群中,有声音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唐志伟由此而知,里面还是有人懂英语,他不理那个碴,继续用中文讲。
南美人之间平时交往,习惯于说话时的距离很近,这些人也不例外,几乎与唐志伟他们脸贴着脸,鼻子对着鼻子。
不断有唾沫星子喷到他们脸上,各种人体的气味混杂着劣质香水的味道,直冲脑门。
头顶上,灼热的阳光也开始毒毒地晒下来。
唐志伟笔挺的西装在拥来挤去中,变得皱巴了,里面的白衬衫早被汗水浸透。
更要命的是,他们面前的人开始对他们推推搡搡,而在外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唐志伟对徐刃锋和殷持衷说:“不能久留,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问题是,现场如此混乱,又怎么离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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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鸣一路奔波,赶往香港。
当时订机票时,工作人员反复跟他说,转机的时间一定要留够,万一出点岔子,后面的旅程就可能全乱套了。
他选好的那组航班,是在费拉顿国际机场—-去年参加高铁论坛,他跟着代表团曾到过这里—-转机,转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飞机一起飞,他就睡开了。这方面他还是很有经验,在出国的旅程中,只要有机会,他就睡、睡、睡。等到了目的地,觉睡足了,管他是什么时间呢,该干嘛干嘛,什么都不耽误。
睡到半截,他被吵闹声惊醒。
揉着朦胧睡眼,他见机舱里人们来去匆匆,与平时不同。他微微吃了一惊。
这一段时间,他和他熟悉的人,遇到的各种险事太多了,以致于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往最坏里想。
他醒后脑袋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别是遇上劫机了吧。
还真不是。
屏息听广播,飞机要紧急降落。
常鸣赶紧问旁边的乘客,才把发生的事情搞清楚。
原来,一名乘客在飞行途中突然跌下座位,不省人事。
他身边坐着的正好是一位来自中国大陆的女医生。
女医生见状,先给病人口中放入硝酸甘油,然后立即采取心肺复苏抢救措施。
抢救持续了很久,其间,还有几名受过心肺复苏训练的旅客,听到广播后,来到抢救地点,替换女医生进行操作。
乘务长帮着协调,并在女医生和机长之间传递信息。
“机长女士让我转告您,请您确定,飞机是继续向目的地飞行,还是就近寻找机场紧急着陆?”乘务长的话,倒把女医生弄晕了。
“由我确定?我确定飞机往哪里开?”抢救时无比果敢沉稳的女医生,这会儿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对,正是由您确定。机长和我们,在抢救生命方面都只能听作为专业医生的您的意见,目前对于整个航班来说,再没有比抢救生命更重要的事了。”乘务长严肃地说。
女医生只踌躇了片刻,随即说:“按目前情况看,必须就近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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