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十年二月中旬,宫中常侍曹节领皇帝旨意往蠡吾旧居公干,来寻遗留民间的公主进京畿,刘荨这是第一次见到古代活的太监。

初会这人映像不差,并未仗着天使身份给杨氏脸色看,谈吐间倒是有些才华,若是不知他是个敲骨吸髓的宦官,还不知是哪家的儒者呢?

不过正是有这样的口才,才能赢得汉桓帝的宠幸,成为几大常侍之一,执掌大汉大权旁落的权利。

说来也巧,刘荨归来两天之前,这曹节天使一行也正堪堪到达蠡吾,便知会了蠡吾县令在城中住了一日,并得了些好处,便托蠡吾县令安排随行禁军食宿。

次日便遣几个府衙公干的人来引路,带数十禁军便来了。

不过运气不算好,到了候府表明了来意,只见出来迎接的却是一伙女子,交谈间却得知刘荨并不在此间,只往涿县去了,却不知何日才归。

如此他也不见外,只叫那些禁军将领晚上便在村中借宿,白天来候府护卫左右,而他只在候府中住了起来,他也明些事理,只知这村中以前都是陛下的食邑之民,也吩咐不得扰民,如此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他是不曾想这蠡吾候府后还有一个大校场以及兵营,而郭啸等人在暗哨处所听,以及得知这伙人来意之后并未做出任何行动,只安下心来只在兵营中研读课文,其他帮忙制作香皂的兄弟在曹节看来只是下人而已。

“旨意呢咱家是需等荨公主归来才会宣读的,且咱家向来崇敬有本事之人,麒麟女之名也是让咱家十分认可的,不说才学,只凭武艺在边疆立功之事倒是已然把门口那些憨货甩出老远了,如此咱家便在荨公主面前斗胆宣旨了,烦请杨夫人,荨公主接旨。”曹节端着一个精致木盒道。

刘荨自是知晓曹节的意思,领旨是要向天使跪领的,这曹节说出这些是在向自己示好,如此倒真是个人精。

跪领而已,无妨,这大汉坐也是跪,领旨也是如此,倒是并无甚么隔应,如此只在母亲杨氏的身旁,刘荨也端坐下来,等候曹节宣旨,而绿豆四女与小花木兰也跟随扑倒在身后。

曹节略喜,只觉得这荨公主倒是好说话,如此只正经的站起来,从盒子中拿出那上好帛书圣旨来,朗声念起,“延熹十年正月初八,皇帝志一曰策书:朕受大汉基业,得百官辅佐,得四海安平,虽有皇帝之威加海内,然人伦之事并不完全,遗落年少侍妾及遗珠于民间受黔首之苦,实乃朕之过也,今闻爱女荨名声在外,麒麟女之名深入朕心,爱女又于边境协防将士御敌,应居首功,国法有功必赏,今朕又思女心切,着令皇女刘荨入京面圣,受奉公主爵位,另杨氏异生养爱女有功,赐封佳平君,以蠡吾县为佳平君汤沐邑,并赏金千金,布匹二十锦,望今后再接贤名,扬名一方,诏毕,钦此。”

圣旨念毕,由刘荨接过,而曹节便笑嘻嘻的到,“荨公主,佳平君快起身吧,今后可有好日子过了。陛下可是心心念念麒麟女之名呢!”

刘荨一旁搀扶母亲起身,然后只将圣旨递给母亲,只见她眼眶湿润,只默默的接过圣旨往一旁去,端坐起来只盯着那圣旨看了起来。

也不知她是喜悦还是如何,想来心中滋味不好受罢,含辛茹苦二十载,除却赏赐,才得了一个佳平君之名,对于这大汉的女子来说,算是熬出了头,毕竟能封君的女性不多,大多都是皇后之母,或是大将军之母等,如今杨氏获封,想来还是高兴的居多吧。

如此刘荨也不劝阻母亲的行为,只叫绿豆几个陪她,然后对曹节一笑道,手搭手半拜道,“多谢天使远来传旨,又是如此喜事,如此荨谢过常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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