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娶妻已是四月有余,只见程林每日与何娇,你情我浓,眉目传情,除了偶尔去经师那边听课学习之外,便是连朱弘那边都很少去。无论在外还是在家学习时,脑子里也总是何娇的样貌,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这日中午,程林正在家中读书,又静不下心来,便叫何娇一起来用午食。这是程林前不久养成的习惯,中午吃些点心之类的,略为果腹。

夫妇二人便相对而坐,程林拈了一小块糕点出来,喂向其妻,何娇略微羞涩地接住,两人就这般互有往来,十分愉快。席间,程林便让其妻说些幼年乡野趣事,听闻其幼年受人欺负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个大哥哥帮他教训别人。看着其妻面露缅怀、憧憬之色,程林不经有些吃醋,便问道那人是谁。

何娇年龄还小,哪知道那人的名字,不过后来听说去了洛阳,而后再也未曾见过。程林听到这里,一时间竟把何颙联想到一块,便问何娇,得知何颙与其妻同族,程林心中顿时冰凉一片。

于是连忙问道:“阿娇,你与何颙是何关系,辈分如何?”

“乃同一曾祖父所出,不过他那一支已是旁支,他出名后本来我族皆喜,只可惜……”

程林心内大定。何娇可惜的是何颙受党锢不能重用,至今不知其所在;而程林却内心反喜,不然与何颙关系亲密,以后如何为官?怕是要被宦官整死。

不过,想到做官一事,程林心中动摇了起来,如今佳人在怀,再行商贾之法,更有大族朱氏之助,这日子只会更加潇洒,纳妾招仆都不在话下,丝毫不想再有所寸进。可是想到未来可能的兵灾之难,能将这一切化为乌有,程林心中顿时陷入两难之境。

何娇望着其夫,观其面色忧愁,便问其有何烦心事,程林不好拒绝,便言道:“我有一友,家中有良田百亩,妻妾三五,本是令人称羡,可谁想家人遭贼,被我好友撞见,贼人凶狠,将其杀害,更携金玉财货而逃。”

何娇听闻便劝慰道:“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为。”

“可我那好友知道那贼凶悍,屡次行窃,却未有防备。”程林解释道。

“既如此,则是此人愚昧,不知死活,若是其还在世,夫君莫与其来往,恐要遭罪。”

娇妻言语中充满了对那好友的不屑,程林望着何娇,思忖半晌。何娇见其发呆便将其唤醒,程林霍然双手捧着娇妻面容,狠狠地亲了一口,言道:“好贤妻,为夫太高兴了。”

何娇一脸羞涩地避开程林,口中说着讨厌,伸手欲擦却又转而轻抚。程琳看着娇憨的娇妻,沉声道:“阿娇,我过段时间要去汝南、颍川游学……”

何娇面有不舍,却不敢拒绝,只好问道:“要去多久?”

程林直言相告:“不好说,短则数月,长则三年。”看着娇妻轻咬下唇,他又补充道:“若我从师学习安顿下来,便把你接过去!”

“夫君莫要牵挂与我,只常回家书便好。”何娇怕耽误程林前程,便忍着心中不舍出言劝慰道。

程林见娇妻如此贤惠,便起身将何娇拥入怀中,沉首于发鬓间,痴迷其香,良久无言。没过多久,本倚靠在程林胸口的何娇突然面红耳赤,吃咬嘴唇,原来却是其不小心碰到了个棍状物体,颇是为难。

程林笑笑,轻声耳语一番,便趁着何娇还没反应之时,抱至主卧。从主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只闻帐下铁骑鸣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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