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男子面色阴沉:“京都沈家,武学冠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沈笑轻呼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道:“只是没有想到堂堂济世林家也会做出这种蠢事。”

林家贵妇目光阴毒:“哼,杀人偿命,天网恢恢,就算你是沈家的人,那位老爷子也保不了你。”

沈笑的笑意更冷:“一帮盲目无知的蠢货,毫无证据便想指证别人杀人,莫不是这些年林老太爷的教导都转基因到狗身上去了。”

那长发男子嘲讽道:“都到这时候了,竟还想抵赖,我看沈家老爷子的家风也好不到……”

这次话还没说出口,几乎两只手同时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只来自宗师张正,还有一只是那唐装男子。

长发男子懵了,两眼失神得看着那男子:“家,家主。”

灵尘眼皮动了动,轻声道:“阿弥陀佛,原来这位就是林家的新任家主林流。”

林流连看都懒得看那长发男一眼,漠然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沈老爷子指指点点。”

千叶小姐震惊了:“沈先生,居然真的是那个沈家。”

燕坤猛吞一口唾沫,连屁都不敢放了。

“燕,燕哥,哪,哪个沈家?”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抽死你。”

燕倩看着沈笑,整个人都痴了。

原来S不仅文武双全,背景还大的吓死人啊。

女忍水自千叶真雏身后忽然露出了身形:“那位沈老爷子是什么人?”

回答她的是安静,这两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不太对头。

她淡淡道:“就是三十年前,十国武学犯中华武林之时,一只手用了五招就打爆了你们家族家主的人。”

千叶小姐的脸色第一次那么难看。女忍水的杀意瞬间就开始凝聚了。

林流深深的看了沈笑一眼,淡淡道:“我说过,我相信沈小兄弟不会是杀我族人的凶手。”

林家贵妇一听这话,脸色便慌了,连忙走过去扯住林流的衣袖。

林流摇了摇头,然后望向林老夫人。后者不知何时已经微闭着双眼,昏昏欲睡。

最后林流看着沈笑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场所有人,唯独沈小兄弟嫌疑最大,凶手又完全不知所踪,这件事情,不能没有个说法。”

沈笑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是想将这位林家新任家主看个通透。

但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于是他举起了五根手指。

“五天,天尸法会一共持续五天,我们所有受邀而来的人,基本都在这里,包括刑警们。在五天之内,我一定找出真凶,前提是今晚东厢房所有嫌疑人在五天之内都不能离开!”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好!”

慧音大师走出一步道:“阿弥陀佛,林家主,虽然沈施主有着莫大的嫌疑,但是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确实杀人……”

“大师不必多言,我欣赏有自信的年轻人。但是五天这个数我不太满意。”林流伸手虚握,又缓缓立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只给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能找出凶手,或者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是沈老爷子亲至,也绝没有违背法律的道理!”

燕倩被激怒了:“喂!你太过分了!三天,你去找啊!你有这么厉害吗你!”

灵尘也是微微摇头:“林家主,三天是否太过匆……”

“好,就三天。”沈笑看着林流认真点头。

这人疯了!

在场所有人都快疯了。

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突然,更疯狂的事情来了!

“就怕你没有三天了!”

一道银芒来得是如此的迅疾,如此的让人不知所措。

沈笑眼底精芒,运动神经敏锐到了极致,一条石椅随脚踢起,瞬间被太刀割裂,勉强争取了一丝时间。但一丝时间已经足够他飞出第二脚了。

嘭!的一声闷响。女忍水吃痛,眼底骇然之色尽显,她未曾想到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在一旁的燕倩原本看到安静袖手旁观还有些气愤,现在看到安静淡定自若的神情才明白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

沈笑眉头微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刚才一脚踢在冰块上一样。随后目露惊讶看向千叶真雏:“这是什么意思?”

灵尘与两位老僧挡在她面前。

一把雪白的太刀出现在千叶真雏手中,轻轻的拔出了两寸。她的目光就如同花季少女看着使自己情窦初开的情郎。

那把太刀仅仅不过两尺长,是一柄典型的小太刀。

“阿霜是个很内向的孩子,所以在攻击的时候,总会将锋芒隐藏起来。这样人们虽然能够感受到那股寒意,但却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了。”

随着千叶真雏一步步走出,她的发梳静悄悄的掉落在地上,如黑瀑般的长发舒然落下。

灵尘与两位大师竟扛不住压迫,被强行逼退。

“三天之前,真雏出门之时,家父特意嘱咐过三件事情。”她缓缓的将那拔出两寸的小太刀又合上,“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便是天尸法会结束后,一定要去京都沈家拜访一下那位武学最强的沈啸老前辈。”

沈笑明白了因果,不由得心底哀叹了几声:“但是你好像已经等不急了。”

千叶真雏的双眼已经彻底被杀意占据了:“因为家父知道,在三年之前,沈啸前辈与沈家子弟切磋拆招之时,已经被一位年纪不足十五的天才后辈三百招内击败。”

沈笑摇了摇头:“看来那把太刀不仅是你的武器,也是用来封印你身上杀气的媒介。”

“是的。”

沈笑赞叹:“作为一名文科生,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将客观唯心玩到这种地步。世界真是奇妙啊。”

沈笑走出了石亭,她也同时走出。两人分隔了一丈远站定。

沈笑忽然开口道:“你已经击败了你的父亲?”

千叶真雏没有回答,她掏出一根白绳将长发束起,小太刀霜握在她的手中,还未脱离刀鞘。这是千叶真雏的贴身刀,其原型曾经是日本贵族底层武士的武器。蒙古称马刀。因为带在肋下,称之为胁差,又称胁插,刀身长度只有正常日本大太刀、打刀的三分之二左右,也可能更短。

在沈笑的认知里,武器越短,通常就越险,越急,越快。这个日本少女能在这等年纪就击败成名已久的父亲,显然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作为沈家嫡系,他注定无法避免这一战。

千叶真雏已经整理好了所有,她身体微倾,目光死死的盯着斜放在腰间的刀:“北辰一刀流,东京玄武馆,千叶家,千叶真雏,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一根青草被沈笑叼在嘴里,手上束缚的银链略闪微光,灯火下佛潺泉的流水搭配这日本少女此时的气质,相当有着一番韵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一个手持神兵如临大敌,一个叼着青草仿佛做梦。

这种情景就好像剑圣宫本武藏听说中国有个叫李白的剑仙,不远千里东渡,站在李白面前拔出他的宝刀。结果李白仅仅看了他一眼,叼了根草在嘴里,长笑一声长风破浪会有时,该作诗时就作诗。懵得宫本停杯投刀不能砍,拔剑四顾心茫然。

千叶真雏脸色微怒道:“还请阁下不要质疑千叶的觉悟!”

沈笑很认真的点头:“我很欣赏千叶小姐的觉悟,所以绝对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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