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冒这个险,迟上一天,料想也不会横生事变。我就不信,这些贼子敢伤害穆穆小姐一根寒毛,为了小姐周全,咱还是晚上再行动吧。”

呼延单并不想横生枝节,以他的行事习惯,还是稳妥点为好。

“大人!”

铁木尔布赫还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哨楼上的李彻现出身形,寨门口前的范老头收到指示,赶紧站起身来,也来不及收拾什么木琴和桌子了,连滚带爬往寨子里跑。

就连装了半天木头人的扫地弓手,也慌不择路地冲进寨里,顺带着将寨门牢牢关紧。

这一幕正好落在呼延单和铁木尔布赫一行人眼中,白袍元兵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穷风寨的山贼们又在搞什么名堂?

李彻站在哨楼横杆前,范老头颤巍巍地举着个木盾护在李彻跟前,吴大眼不知从哪掏出个纸皮做的喇叭筒,递给李彻。

李彻举着喇叭筒,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喂!喂!”

声音清澈明亮,在整个峡谷间回响。

“狗鞑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举起手来,放下武器,投降吧!”

李彻带着玩笑性质地朝呼延单他们所在的地方大喊道。

啥?被包围啦?

呼延单抬头四望,清风抚白雪,野草随风摇,半个人影都没看见,贼娘皮的埋伏。

铁木尔布赫同样懵逼,他正打算带兵攻进去,结果直接被人家威胁投降?

李彻当然没包围人家,整个寨子老弱病残凑起来,能有一战之力的不足三十人,想包围这些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纯粹是李彻的黑色幽默,他将喇叭筒递给吴大眼,眼神给予充足的鼓励。

吴大眼接过喇叭筒,紧张得手掌泛白,大力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呼延单他们所在的方向怒吼道:“我问候你们这些混账畜生鞑子的老母娘,你们这些没卵的小娘们,有本事来和你耶耶来打一场啊!看看是你老母娘床上功夫好,还是你耶耶我的功夫好!”

……

彪悍的脏话说得李彻这个始作俑者都有点牙咬切齿,忍不住要一拳打在吴大眼的小眼上。

但想着这些话是自己教的,李彻还是忍住了。

再看看一口气骂完,整个脸羞愧地红扑扑的吴大眼,李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啊,一个老实孩子就这样被自己带坏了。

不过效果还是杠杆的,瞧见没,那群傻狗鞑子一个个气得恨不得将吴大眼生吞活剥。

以后再有这样的喊话活就交给吴大眼了,这家伙有天赋!

李彻心中暗道。

远处的元兵就是另一种滋味了。

“我受不了了,这个杂碎,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白袍元兵们一个个憋红着脸,双眼冒火,愤恨不已。

呼延单的脸更是阴沉得厉害,那小贼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是往常的愚昧山贼,呼延单绝不会犹豫,立马冲上去,将那不停狗吠的杂碎一刀劈死。但很明显,人家就是摆明有陷阱,告诉你,来不来?不来就是怂蛋!

忍?我忍!

“大人,我请命将那狗贼的脑袋看下来当夜壶,请大人允命!”

铁木尔布赫拿着弯刀,直直逼向呼延单,这模样看起来,似乎呼延单不同意,他就找呼延单干架。

“丑哥!我认出你了,你没被五步蛇蛇毒毒死啊?想来是毒液发作,没毒死反变成死太监了吧?裤裆下没卵哈!不然怎么认怂,不敢冲进来呀!”

李彻举着纸皮喇叭,这话骂得比吴大眼骂半天加起来的还损,没办法,谁叫咱天生腹黑毒舌爱吐糟?

李彻就不信,这都还能忍?

果不其然,一听到李彻这家伙的损话,呼延单彻底暴走了,娘希匹的小兔崽子,老子忍你很久了知道不?

是可忍叔不能忍,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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