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叽叽叽!

……

枯枝上的雀鸟不知情况地呼应着,一时之间,场面有点蜜汁和谐。

李彻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弹棉花吗?怎么来了曲百鸟朝凤呀?

以他的审美观和艺术水平,完全分辨不出范老头这琴艺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不管了,能唬住这些家伙再说!”

李彻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尬在原地的元兵,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横栏。

心理战!

这就是一场经典的心理战!

就问你们怕不怕?

呼延单很想说去你丫的心理战,不过他真的认怂了。想想这些白袍元兵第一次来的结果,再想想当初自己夜袭的结果,呼延单想说不怂都不行。

要知道当初李彻说箭上有五步蛇毒液,呼延单嘴上说假的,其实逃回去立马上把县城里最好的郎中请回家,结果啥事都没有。

“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问题。”

不认识莎翁的呼延单说出了这句可能流传千古的至理,最终他瞧见哨楼阴暗处躲着的李彻,决定先撤退再说。

“走!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天黑之后再行动!”

呼延单对这些白袍元兵下命令说道。

铁木尔布赫瞅着寨门前装必范十足的范老头,有些不甘心,急问道:“大人,为什么啊?这寨子中的山贼都让莫日根那些人给吸引走了,现在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晚了这些人跑了可怎么办?”

呼延单看了铁木尔布赫一眼,冷冷说道:“你真以为这寨子中没人?瞧见没,那人就是这些反贼的头子!不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就是那个躲在哨楼上的小子!”

“哪个?”

铁木尔布赫瞅了半天,才看见李彻藏在树荫下的猥琐身影。

他立马想起,这人就是当初一箭射中白仓,导致自己这些人的阵型被破,不得不落荒而逃的罪魁祸首。

呼延单冷笑道:“当初和那小子见过一面,给我的直觉是个滑溜狡诈的小混蛋,就知道躲在暗处放冷箭!还有现在正在弹琴的那老头,当初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现在却能坐在大门前悠然自若地面对我们,你难道不觉得有蹊跷吗?”

两人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铁木尔布赫却是出身大部落的世家子,虽然委身在阿鲁温手下做事,但呼延单还是要给与他足够的尊重,向他解释自己下决定先撤退的原因。

听完呼延单的话,铁木尔布赫后背一凉,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有古怪。

难道这寨子里埋伏着山贼?要知道即使所有山贼都在,他们也敢正面刚一刚,可人家摆明车马,知道自己这些人来了,还敢如此有恃无恐,这事就邪乎了。

呼延单继续说道:“咱们先撤,等天黑了再趁着夜色摸进去一探究竟。”

铁木尔布赫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退下,要是这些山贼真的是故布疑阵,那对他来讲,就是奇耻大辱。

“呼延大人,请允许属下带几个亲兵上前去试探一下这穷风寨的虚实,要是这里面真有诈,大人在外面接应,想来这些山贼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铁木尔布赫抱拳朝呼延单请令道。

与此同时,哨楼上李彻的心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上了,他折腾这些并不是想逼退眼前的元兵,就空城计真能让他们退走?

李彻不信,这并不现实,他所求的无非是拖延几炷香的时间。

终于,在李彻焦急的等待中,吴九指的大徒弟吴大眼气喘吁吁地登上哨楼,鞠着身,在李彻身后恭恭敬敬地禀报道:“陛下,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好!”

听见吴大眼的话,李彻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瞧着不远处的白袍元兵,是时候请君入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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