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深深的笑了,“怎么会?”
她伸出一根手指来,指尖点点前面,“只是好奇他们都与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世人都说女子不可干政,借皇姐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偷听。”
“唉等的越久,我心里的气越是不足,一会儿怕是没说两句,自己气短了。”
“本身事情必不可免,皇姐何必非要责怪于太子殿下,殿下也是想着一次不成再献上一次,每次都说瞧着像是…或者……怀疑此人……都可献给万岁。”
当利公主想想是这个道理,“话这么说没错,可太子殿下本就占据先风,还这般……父皇有了拳夫人,哪还会在意摸不着的神女?”
史氏顺着她的肩膀,拍拍她的手臂。
当利公主失神道,“我更在意母后,在意后宫众嫔妃对母后怠慢,朝中大臣对太子怠慢。”
史氏声音柔和,也在思索,“其实不曾想过会如何,万岁毕竟已然六十余岁……后宫嫔妃那般多,皇后娘娘仍是皇后娘娘,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总归比哪个将军的嫡女,或许哪个侯府的嫡女要好。”
当利公主失落道,“皇宫中许久许久再没有进新人了,突然多了一个,天下人难免猜测。”
史氏心态极好,劝道,“朝中大臣自然有人会劝说会谏言。”
“难,会谏言的大都是向太子靠拢的少数朝臣,而朝中那些经常为太子说话的臣子,但凡提出来,必定会遭到驳回,而纯良仁厚的没有那些严酷之人,尖牙利嘴,久而久之便不说了。”
史氏赞同的点头,忠厚老实的臣子,本身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出头,更不说为了他人了。
他们是看出来太子无心露出锋芒,索性也不做出头鸟,不吭声了。
这事,要看昌邑王怎么看了。
公主怅然道,“不说这事,单单就说这些年来对太子的隐隐的争锋相对,至始至终,父皇不置可否,一直不在意。这些年来,确实越来越不好过了。谁也说不好,父皇是想保护太子,还是说已经与太子离心了。”
最后的话声音低沉,飘然入耳,如炸雷一般。
“离心……”史氏皱眉认真沉思,“万岁看重嫡长子,当年的隆宠无人能及,天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近来殿下少有再管酷吏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神仙的事也再没有如何的忌讳……难不成那些个朝臣,还在搬弄是非不成?”
莫名生出怒意,当年的惩罚还是太轻了。竟然还是如此。
当初,说的最凶的一个,努力让其正说着话“阴差阳错”下撞见了皇帝,以至于砍断双手双腿,当场断命。
其他几位,略做惩罚,趁着雨夜,地稍微滑了那么一些,一个不少跌了个遍。
从此确实消停了,加之偶尔间听闻皇帝说“避免太子成为众矢之的”的一番话话,她便再也不管了。
暂时章节,卡文重感冒还有2天差不多好,抱歉,就当防盗章节了。下面一半先欠着,二十小时内修改完毕,不见本行字即为最终章节,刷新或者删掉再收藏即可。en……文文预计二月份完结,视情况而定
卜式其人,自小以牧羊为生,羊养的好,家缠万贯,他曾经拿出二十万钱给河南的郡守,后又将朝廷赏赐他的十二万通通还给朝廷。后来,更是屡屡直言愿赴死边疆。
当年又封侯又赐物,风光无限,一时宠臣。
但在数年前,因说盐铁专卖不好,应该停止。皇上因此不喜欢卜式。后来封禅,卜式又不擅长写文章,便被贬秩为太子太傅。
匆匆数年,卜式少有来访。
史氏脚步一顿,也许人常有来往,先前因她不得太子喜欢,并不知道罢了。
“见过太傅大人。”史氏头上戴着斗笠,口齿清晰。
身后跟着白衾,她的脸上戴着厚实的面纱。
二人的斗笠与面纱皆是灰紫色。
卜式苍老的面上一愣,“见过……娘娘。”
纵然他卜式从前为侯时风光无限,如今不过是太子太傅。从前可称呼面前的女子为“夫人”,如今只能老实的尊称一声“娘娘”。
他作太子太傅时,太子早已成年。情谊自是不会多深厚。所以看着更尊贵了,实则为贬。
位尊职虚,明升暗降。
这位妾室膝下的皇长孙,生的又早又好,上面又没太子妃,平日里尊称一声“娘娘”并不过分。
史氏厚着脸受了太傅的施礼,一丝不苟的回礼,“太傅大人多礼了,太傅大人还是称妾身为夫人罢。妾身来此,是想与太傅说太子殿下在博望苑。”
卜式在原地迟疑,“哪能劳得夫人亲自前来,这打扮是……”
“前面当利公主已去寻殿下了,妾身想着不如与太傅大人一起前往博望苑,之后,妾身还要与当利皇姐一块儿赏花。”
“当利公主?”卜式有些惊讶,这位长公主自从上次的事……平日里很少出面,还以为从此遁入佛门,不再理会红尘。
“既然顺路,那便一同前往。夫人还请走大道。”
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史氏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候,不久前吩咐侍女去知会的小桨低着头赶来,气喘吁吁,匀顺呼吸,“两辆马车已备好。”
白衾对着他笑弯了眼,小声道,“做的不错。”
“那么……太傅大人请。”史氏作“请”的姿势。
卜式咳嗽一声,“好,夫人请。”
一前一后不起眼的马车,穿过人流拥挤的大道上,此处喧嚣,又不觉刺耳,反而听着心里热闹。
博望苑。
白衾先下马车,再是回过头来搀扶史氏下来。
“这就是博望苑。也没什么特别的。”白衾为主子整理好斗笠,规规矩矩站在边上,再是轻声嘟哝。
史氏笑着晃晃头,“院子是院子,重要的是里面的人。”
卜式站在离史氏大约足以站三个壮汉的地方,一众人等待小桨禀报回话。
她望着葱葱郁郁的院子,眼眸深深,说起来从前在屋梁上偷听了许多话。
高谈阔论,如脱缰的野马。
让她的眼界开阔不少,同时也十分担心太子殿下会在皇帝面前说漏嘴。
院子里每个人都是不问出身,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这本极好,但好些话听着有道理,其实都不适在皇帝面前谈论。
一旦说错,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史氏耳力甚好,听了一耳朵的恭维太子的言论,她不禁有些皱眉。
一段时日未有过来,里面的人变成这样了?总是听好话,容易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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