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慢着,麻烦张长老给本王爷摸一把骨可好?”王爷忽然道,他眯着眼看张长老,一边站起身。

雅山慧心里咯噔,他清楚这些长老是如何的傲然,担忧不同意,连忙道,“看起来殿主显身还要等些时候,不如请张长老为王爷摸一把骨,好消磨些时候。”

神情呆滞的张长老笑笑,“王爷看重,那老朽就献丑了。”

听到这些话,雅山慧松了紧绷的神经,眼神晦暗,心里盘算无数,手指紧紧扣着茶杯,皮笑肉不笑,“还请张长老用心。”

王爷站起身来,眼神含着压迫的意味,盯着张长老的头顶不错眼,上上下下顺服了几遍,忍不住开口道,“如何?”

张长老正眼瞧王爷的脸,再是仔仔细细摸脸骨,摸完了以后退后两步,施礼道,“王爷您贵不可言,福旺极高。”

“只不过?”王爷主动接了下一句,示意他继续说。

长老笑笑,“只不过老朽从未摸过皇帝万岁的骨头,也未有摸过太子殿下的骨头,不能对比出更好的运。王爷可问问其他的,比如姻缘,再比如……”

“那不用了。”王爷随意一摆手,“去坐着,在殿主显身前,不用动。”

“是。”

王爷复又坐回,心里激动难耐,对着雅山慧道,“你再说说殿主的事,不要那些老生常谈,说点新鲜的。”

“貌美如花可算?”

“长得好看也算不错,至少父皇肯定更喜欢。不说这个,你再换个新鲜的话来。”

“她最爱吃果物,喜欢下雨的日子,也爱描绘,据说她笔下的景,就像生生拓印下来的,青胤宫宫主就曾见过殿主之画,惊为天人。”

屋檐上,史氏坐在屋檐的尖尖角上,闻言,望下边看了一眼,心道老宫主?

十之八九是认识的老人了,心里想见一见。

史氏又一下想起来老宫主中意肖山,这就……她皱皱眉,万一去看他一眼,然后就背上给肖山保驾护航的差事,该如何是好?

她晃晃头,不见不见。

“这都等多久了,三更半夜,又冬又黑。”

雅山慧讪笑,“来人,送上来炭火烤炉,再送上来蜡台。”

几个小厮忙不停蹄的取来,再是送到王爷面前,眼见王爷的脸色略好转,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觉这位可比太子殿下的谱大多了。

王爷尝了口点心,闭着眼道,“青胤宫里可有亲绘的画?”

“望王爷恕罪,唯独的几件都在老宫主手里,宫主年迈,已七十有九,问话都尚且问不清楚,如何知道画在何处?”

王爷定定看他,“你不行,那就找别人,听说老宫主看好肖山,那就让肖山去找。”

“是,小的马上去找,一定给寻出来。”雅山慧咬咬牙,如此道。

一炷香过后,王爷手指点在桌子上,“人呢?”

雅山慧隐晦的给小厮递眼色,笑道,“再等等,心诚则灵。”

“我那兄长呢?”问这话时,王爷格外的别扭。

“不知道在哪里,肖山不肯说,大抵还在青胤宫里面,小的不曾放松寻太子殿下,一旦寻到人,一定恭恭敬敬请罪。”

王爷躺进座椅里,轻飘飘道,“也不用那么着急,不是说了死不了么?总归在巴掌大的青胤宫里,难不成还怕人跑了?安心。”

“王爷说的是。”

雅山慧往擂台边上的树上看,“王爷,你瞧,那是何人?”

一抹绛紫色的身影,从高处落下,头上戴着紫纱斗笠,一身衣裙飘逸,她一下来便落至擂台中心。

屋檐上,本看好戏的史氏,眨眨眼,见是一个懂轻功的小姑娘,旋即不再留意。

绛紫衣“殿主”道,“何人求见本殿主?”

王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声确认,“是殿主吗?”

雅山慧心里一个咯噔,脸上堆满笑,“真殿主。”

“好。”他咳嗽轻轻嗓子,朗声说话,夜深人静时分,声音足以环绕此地。

“殿主姑娘,你……怎么证明你是殿主其人?”

绛紫“殿主”轻一笑,那笑声入耳就酥,配上此情此景,似缠人吸人精力的妖女。

“王爷远道而来,我眼睁睁看王爷日以夜继的求见本殿主,这到了跟前,难道王爷认不出来了么?”

边上风流倜傥的傅笑涯,他扇扇子,“下来,这么说话不累?”

王爷作势要打他,咳嗽半响,“殿主勿恼,想问问殿主是否愿意前往皇宫,父皇求见仙人已经很久了,朝思暮想,牵肠挂肚,若殿主在皇宫,必当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沉默片刻,无数人放缓了呼吸。

“好,本殿主可以允诺你。”

王爷紧张的站起来,“好,好,不知您自行到皇宫,还是坐本王爷的马车?”

“王爷何必着急,我允诺你,自然有考验。”

王爷抚掌,小声的说,“殿主的性子怎么像勾栏院里的姑娘……”

雅山慧心里一抽,不动声色的道,“王爷不妨先答应。”

“你说。”

“慕容山上有慕容果,王爷能参透这句话的意思,本殿主便随王爷走。”

屋檐上,脸对一弯明月的史氏,默念了这句话,小声咕哝,“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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