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多鱼的暴脾气竟然没有发作,也没有对她动手,竟然还说找人在院子里隔一堵墙?  熊芯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身嫁给顾多鱼之后为数不多的相处,顾多鱼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虽然原身没见过顾多鱼跟人动手,但原身觉得,那是顾多鱼没机会,整个上河村也没人敢惹他。    原身从未怀疑过顾多鱼不打媳妇,因为她深信,顾多鱼若真是个好的,刘梅早就留给赵春燕了,哪里轮得到她。    熊芯也是这样认为的,刘梅视原身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真的好心给她说一个好男人。原身的记忆里,顾多鱼脾气暴打女人,熊芯又见识了顾家其他人的不要脸,对于顾多鱼打女人这一点更是深信不疑。    可现在她打了顾多鱼,顾多鱼真的没对她动手,熊芯有些疑惑了,不知道顾多鱼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而忍着没动手。    猛然听见顾多鱼问她的话,熊芯一个激灵,脑子一团乱,脱口而出:“你难道真的不打媳妇儿?”    顾多鱼气的呼吸一窒,原来在熊芯眼中,他真的是个会打媳妇的男人,难怪一直那么怕他。    顾多鱼抬手佯装要打人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本来是舍不得打媳妇儿的,但今天发现你太欠揍,不打你能上天!”    黑暗中熊芯察觉到顾多鱼的动作,吓的翻身滚到了墙角,一骨碌爬起来,防备地看着顾多鱼。    顾多鱼愕然地看着熊芯,嘴角抽了下,又想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会儿,顾多鱼先坚持不住了,往后一仰躺下,闷声说:“好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早起来再说。”    熊芯看顾多鱼躺下了没再动作,也靠着墙躺下了。她想,或许顾多鱼真的不打媳妇吧。    不过看顾多鱼刚才挺生气,熊芯想了下,觉得这个误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她小声说:“你该知道刘梅是我后妈,对我不好。她把你介绍给我,听说你是个大学生,还是连长,条件很好,我就觉得有猫腻。    你要真的好,刘梅怎么会好心把你介绍给我,早就留给她亲生女儿了。我暗中打听你的情况,得知你脾气暴还打女人。结婚后刘梅果然说漏了嘴,说你会打媳妇,我嫁给你会凄惨一生。”    躺在一旁的顾多鱼呼吸渐渐粗重,孟地大喝:“她放屁!老子好不容易娶个有学问的媳妇,怎么舍得打。”    熊芯被顾多鱼的大声吓了一跳,缩成一团没说话。她心想,顾多鱼到底打不打女人暂且不论,可脾气是真的暴。    顾多鱼想了下,又说:“不对呀?你后妈怎么知道我会打老婆的?我脾气不好我承认,可我从没打过女人。”    熊芯无语,目前为止,她还是觉得,刘梅可信一些。刘梅不想让原身好过,必定是打听清楚了顾多鱼的为人,才让她回家相亲结婚的。至于顾多鱼的为人,熊芯觉得,老顾家一窝子歹竹,出好笋的几率太小了。    顾多鱼见熊芯不说话,觉得熊芯还是不相信他,急吼吼地问:“熊芯,你不相信我?!”    熊芯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一句违心的话,把看起来情绪不稳定的顾多鱼安抚下来,顾多鱼就又义正言辞地说:“我告诉你熊芯!你可以看不上我的长相,讨厌我的坏脾气,不喜欢我的家人。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作为一个军人的品德!保家卫国、为人名服务,是我始终坚守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打女人,更不会打媳妇儿的。”    熊芯愕然,没想到顾多鱼竟然这么激动。她声音轻缓地说:“我相信你。”    顾多鱼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说:“若有一天我真的动手打女人了,那一定因为这个女人罪有应得。”    熊芯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沉默不语。身边顾多鱼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就在熊芯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顾多鱼又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咱们俩村离得远,你后妈之前应该没见过我,一定是我回来相亲那几天见过我。    那几天,我想想,我妈给我介绍了隔壁村一个姑娘,自幼丧父又丧母,没上过学。我想找一个有学问的媳妇儿,就不愿意。可那姑娘缠上我了,又有我妈撮合,她好几次在路上堵我,有一次还朝我身上扑,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把她推开了。    也是她运气不好,摔倒了,碰到了鼻子流鼻血了,当时满脸血。她哭的凄凄惨惨的,嚷嚷着我打她。    你那后妈,肯定是知道了这事,就认定了我打女人,这才要把我说给你。不仅让你落不了好,还能得一百五十块的聘礼,又让我把她儿子安排去了部队,真是一箭三雕啊。”    熊芯没说话,她已经相信了顾多鱼的话。知道顾多鱼不会打媳妇,她的心情并没有多轻松,反而有些沉重。替死去的原身惋惜,原身怕跟着顾多鱼随军遭到家暴,这才坚持留在上河村。她自以为避开了家暴,不曾想却命丧顾老太之手。    她死后,灵魂能跨越时空,在这个时代附身重生,可见世间或许真有地府和轮回一说吧。但愿原身下一辈子投个好胎,幸福安康一生。    顾多鱼再次感慨:“果然古人说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    “睡觉吧。”熊芯小声说。    顾多鱼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对着熊芯,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熊芯却半天睡不着,她很困,但是两辈子第一次跟男人同睡一张炕,她浑身都不自在。    耳边听着顾多鱼悠长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熊芯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顾多鱼就起床醒了。熊芯还在睡,他小心地出了房门,顾家其他人都还没起来,他去井边洗了把脸,然后拿着砍刀上山砍柴火去了。    趁着他还能在家待半天,他多给熊芯砍些柴火,再抓几只野鸡兔子,给媳妇儿好好补补身体。    砍了一大捆柴,手中提着两只野鸡,顾多鱼回到顾家时,秦桃和沈良先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洗脸。    看见顾多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秦桃先是一惊,然后笑着问:“多鱼回来啦?你是不是昨天半夜回家的?难怪你大哥早上起来还说,半夜听见三弟妹的喊声了。”    顾多鱼本来就板着一张脸,听了秦桃的话,脸色更是阴沉的很。他以为半夜里他和熊芯在院里闹出的声响,顾家其他人都没听到,毕竟白天大家都累了一天,晚上睡得沉。    没想到他大哥竟然听见了,可听见了都没有出来看一眼,也没出声问一句。万一昨晚不是他回来,而是小偷或歹人进了院子呢?    难怪熊芯昨晚那么气愤凶狠,还真是被他的亲人给逼的。    顾多鱼黑着脸叫了一声:“大嫂,二嫂。”然后把柴火地上,开始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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