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看着悲痛欲绝的焦母,目光复杂。
焦母疼他,他心知肚明,就连两个弟妹也分不了焦母的心。
自幼,焦母就偏宠他,每次焦母卖了布,换了钱,买了粮,都会偷着多分给他食物。
看着焦母的银发,焦仲卿缓缓闭上了眼。
从前的焦家母慈子孝,可自从他成亲……
三日一吵,五日一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自打他成亲,谁都知道他焦家婆媳不和,而现在,他焦仲卿更是整个庐江的笑话!
焦仲卿满脑子都是焦母那张哭的毫无美感可言的脸,像颗放久了的苹果,皱巴巴的,失了香气。
“阿母。”他缓缓的开口,“阿母,儿子没事。”
听见焦仲卿说话,焦季菽赶紧上前把他从崔家童仆身上搀扶起来。
焦仲卿深深看了他一眼,握住焦季菽的手,说道:“二弟,以后就全靠你了。”
焦季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焦仲卿是什么意思,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一声。
“阿兄,先回去吧!”焦季菽说道。
焦仲卿点点头。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焦母顿时急了眼,一巴掌拍在焦季菽肩头。
“小心些。”
焦季菽也没理她,扶着焦仲卿停了好一会儿。
焦仲卿被崔二哥和王子异打得狠了,虽然刘医工用了药,身上看不出来青紫淤血的痕迹,但是身上的痛楚切切实实的提醒着焦仲卿——他被人打了。
焦仲卿转头看了一眼郡守府的匾额,苦笑一声,有权有势可真好,如果他还是……该多好!
“走吧!”焦仲卿说道。
焦仲卿走的艰难,每迈出一步,身上便牵扯着疼,面前虽然是平坦的道路,在焦仲卿眼里却好像铺满了刀子。
焦仲卿走的艰难,焦母看的也万分心疼,一边掉着泪一边骂崔家:“老天爷啊!这群人的良心是叫狗吃了吗!抢了人家的媳妇还要害了人家的命啊!可怜我的儿啊!怎么这么命苦!”
焦母想着来的时候秦家女人给她说的“只要这样喊,保证崔家乖乖的把人给你送出来”“只要这样喊,不愁断不了刘兰芝的亲事”。
现在,儿子就在她面前,秦家女人说的果然没错,那她一定要接着喊下去,断了刘氏的念想!
自打刘氏定下太守亲事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她明里暗里就没少受气,现在刘氏的亲事要是断了,看那群人还有什么说道!不过是个发财没几年的乡野村人,有几个钱就是了,野鸡还想装什么凤凰,我呸,野鸡就是野鸡,再插几根毛它也成不了凤凰!
这样想着,焦母心里有种隐秘的快意。从刘兰芝嫁进焦家开始,她就看不惯刘兰芝。
明明是个往上数三代还是泥腿子的村妇,却惯养的像是谁家娇贵女郎似的,今日不动剪子,明天不碰针线,一双手就乐意去撩拨那个箜篌,肚子都吃不饱了还忙着弹箜篌,你弹箜篌还能弹出饭来?
焦母看不惯这样的人。
这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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