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崔玠下了决心,另一边崔二哥的戏台上也开始唱起了大戏。

崔家僮仆扶着面白似鬼的焦仲卿缓缓登场。

焦仲卿能这么及时的从昏迷中转醒,最大的功劳当属刘医工。

崔瑜看了眼背着药箱,恭敬退后,靠墙而立的刘医工,很懂进退,也很识时务。

“崔郎君,草民幸不辱命。”刘医工拱手道,“终救得此人,不负小郎君仁善之心。”

这是他和崔二郎君早商量好的戏码。

至于坚决且固执己见的崔郡守现在已经被威武霸气的崔母拉回房中,不出所料的话,一出轰轰烈烈的训夫运动正在府内拉开帷幕。

门口适时出现了几个捧场的人。顺着刘医工的话音接道:“刘医工,不知这郎君是何病症?”

刘医工这时却默不作声了,只用同情的目光盯着虚弱的焦仲卿,半晌,才幽幽说道:“刘某乃行医之人,不欲揭人伤疤!”

他悲悯的神情配上焦仲卿那张苍白的脸,倒好像焦仲卿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这样一来,尽管刘医工什么也没说,众人反倒都有几分信了焦仲卿的病。

未必是信了刘医工和崔二哥的做戏,因为人们多是爱看一些曲折的故事,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是——脑补。

人们看向焦家的眼神便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说不定啊,刘家女就是受不了他的隐疾才归家的吧!”

“哎呀!有病就要治嘛!”

“瞧这个郎君也蛮端庄的嘛,一家子也不像是泼皮,怎么还来讹人呢?”有人对着焦季菽指指点点。

“哎呦,这人我怎么觉得甚是面熟?是孙家新聘的先生呢吧!”有人捂嘴笑道。

崔瑜瞧了焦季菽一眼,孙家?

而崔玠听后则更是头大。

孙家?怎么还跟他们扯上了关系?别人不知道孙家的底细,他难道还不清楚?

孙家是孙权安在庐江的棋子,是从孙权占据庐江开始就一直潜伏着的棋子。

世人都以为孙家只是个家财万贯,子孙不孝的二流世家。

家财万贯是真,但万贯家财全部用来援军,养兵是个烧钱的买卖,孙家就是个过路财神,赚了钱立马倒手给孙权,然后继续再接再厉的赚钱。

可以这么说,庐江郡的经济发展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孙家带动起来的。

孙家是披着世家皮的商人,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那么焦季菽呢?他在孙家真的只是做个教书先生吗?

孔雀东南飞整个事件的主人公从头到尾都不是焦刘崔三人,他们都是棋子,在博弈场上生死不论,生在这个时代,哪能片叶不沾身呢?

焦母在看见焦仲卿虚弱的面色时已经按耐不住,现下更是激动。

她挣开焦小妹的手,发疯似的扑到焦仲卿身上,两眼发红,声声唤着“我的儿”。

焦季菽和焦向葵对视一眼,默默无语,一家三子,他俩格外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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