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回到不周山时,摇椅上已经没了癫老头的身影,一起不见了的,还有长琴留下的那坛春眠。

长琴轻悄悄的走过去,轻悄悄地点了一下癫老头躺过的摇椅。

嘿,居然没事!

长琴震惊了!

长琴又用力摇了摇那张摇椅,摇椅晃了晃,依旧完好无损。

不对劲!

长琴又动了动其他的桌子椅子,居然也没事!

长琴摸了摸那张摇椅。

凉的。

看来癫老头醒来有一阵了。

扫视了一圈。

桃花树一棵没折,桃花庵看上去依旧如以往一般——整间危房一样。

写有桃花庵三个字的牌匾依旧歪歪斜斜仿佛随时要砸下来一般。

居然没有被癫老头的怒气震下来?

真是够坚强的。

直到进了内屋,长琴也没看见癫老头,屋内的东西也安好无恙。

不对啊,癫老头居然没暴走?

是他那坛春眠的诱惑力太大了,还是今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又想不出癫老头能怎么着他,毕竟他俩都是渡劫期,打起来也不见得他会输,他这破房子也没什么宝贝能让他看上的。

算了,不想了,事太多,想的他头都要破了。

长琴摸了摸安玲珑的额头,松了口气。

还好,没发热。

长琴坐在床沿,给安玲珑掖了掖被子。

看着那张依旧苍白的脸,长琴轻声说道,

“小团子,快点好起来吧,不然那些尖齿鱼都要被姐姐吃掉了!”

如果单单只是阴阳毒,有癫老头在倒是没什么问题。

怕的是,小团子那莫名其妙的病症,在这毒的催化下,会变得怎么样?

他希望那双装满星辰的眼睛,能够弯成一抹弯月,继续看着他甜甜地喊他姐姐。

长琴咂咂嘴。

欸,算了,果然他不适合伤感,肚子都抗议了,反正尖齿鱼有那么多条,他先吃掉一条好像也没什么事?

长琴摸着肚子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长琴忽地想起,今天留给癫老头的好像是他身上的最后一坛酒。

长琴翻了翻乾坤袋,果然没酒了。

烤鱼怎么能缺了酒呢?

长琴转身朝酒窖走去。

话说这癫老头跑哪去了?

怕不是抱着酒跑进十里桃林喝了吧?

长琴倒是不担心癫老头会跑到十里桃林中间,毕竟要是癫老头会觉得他这十里桃林无害那他便不叫癫老头了。

走到酒窖门口,长琴看到酒窖门居然是开着的。

他忘记关门了?

长琴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便推门进去了。

那一瞬间,长琴没有看见,一只飞鸟从不周山飞过,一张卷起的纸从飞鸟的爪子上掉下,随着微风晃晃悠悠地飘落,缓缓地落在地上。

两息后,那张卷的只有半根筷子粗细的纸忽地无人动而自行慢慢、慢慢地展了开来。

赫然是一个一指长的小纸人!

小纸人全身洁白,像一张普通的纸一般躺在那。

又过了两息,小纸人剪得圆圆的脑袋上,忽地睁开了一双眼睛,赫然是一双人眼!

那双眼睛里一片慑人的寒意,让人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画面诡异的吓人。

小纸人软软的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又稳稳地站住了。

那双人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当看到那摇摇欲坠的房子和牌匾时,小纸人眼中的笑意可疑地凝固了一下。

这是……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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