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支,各表一端,在苏瑞和折知琅谈心的时候,虞素已经乘着那昆仑奴所抬的轿子再次来到了海上楼。
天光已明,海上楼熄灭了夜晚那些璀璨的灯火,在东方的一片云海里若隐若现,有几分海上仙山的模样。
虞素刚走下轿子,便有那机灵的侍女前来引路,想来是谢衡提前招呼过了,她的手腕上系着铃铛,很方便虞素这样看不见的人辨认方向。
楼里那些低垂的帘幕都已然卷起,有三三两两的侍者在低头擦洗地面,打理那些摆件。
便是如此,楼中也没有听到什么议论的声音,甚至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只有寂寞的海浪不断拍打着海边的栏杆,早起的海鸟,高声鸣叫。
走到一处四处透风之处,虞素不由得驻足而叹:“这便是海风么?”
她是长在大陆的孩子,她甚至接触过沙漠的雷雨,高山的落雪,但海风,这样吹拂而来的咸涩气息,是她所很少接触的。
她既然开了口,那侍女自然不敢不答:“是,君上。”
“中原……果然和安西都护府,大不相同。”她轻轻感叹道,那侍女没有听清,回头问道:“您说什么?君上?”
“没什么。”为了安抚她,虞素露出一个寡淡的微笑,倒让她看起来有人情味儿了许多。
那侍女放下心来,继续带领她向前走动,只让那句话化在风里。
上到了最高一层,走到谢衡处理事务的书房前,那侍女不敢再上前,只为她推开了房门:“君上请,公子他,在里面等你。”
虞素颔首:“多谢姑娘。”便走进了那房间那房间似乎本来也是海上楼原来的主人处理公务的地方,一面墙前摆满了书柜,一张书桌正放在屋子中间,两面都是窗,晦暗的天光和海风正不断地自窗中泻下。
谢衡起来迎接她,亲自把她迎接到一处窗边的软榻上:“学生无能,还是打扰了君上的休息。”
虞素笑道:“阿衡,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你这无能二字,从何说起,我看你,已经把这海上楼打点好了嘛。”
谢衡不太习惯别人这样夸奖:“君上太过奖了,海上楼参与泉州的税银案,又在账目上有重大的纰漏,都被我查了出来,昨夜那场拍卖会,就是那原来的楼主想着化公为私的洗钱方式。”
虞素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谢衡勉强一笑,似乎不太赞同她的称赞:
“君上,我还没说完呢,这件事情一出,那账目亏空太大,我就把原来的楼主关到了暗牢之中。有人不服,也被我处置了。君上……我现在才觉得,我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会不会,有损你的仁慈。”
虞素意识到他在忧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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