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冬日午时温煦的暖阳,此时苏宅内外的空气却显得异常凝重。林语筠苏寂母子于十里以外便融入了这股悲伤的气氛。她下马牵着儿子走来,终于不用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看着早已在门外等候无言以对的哥哥,她更加肯定了丈夫离去的事实,却又多么的不想接受。
她泪眼朦胧地看了看林逸,像发疯似得跑了进屋。看着那张有些烧焦的床上躺着的苏巡,一头栽倒他的怀中,哭诉了半刻。看着面露微笑的丈夫,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寒毒,她收拾着情绪朝着丈夫笑了笑,把丈夫早已冰冷的手放在脸上抚摸着自己,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寂跪在床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母。他又看了看身边饱含热泪又假装镇定的舅舅,把头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似的。他心里或许已经很清楚,只有自己坚强才能替父亲存在下去,照顾好自己的母亲,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那才是父亲最希望看到的,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走吧!”,过了半刻林逸见雨过天晴方才小心翼翼地知会了二人一声,然后将苏巡扛在肩上,几人相继离开。此时院内早已等候多时的余落尘跟在了众人的后面,林逸将苏巡放上马车,回身看了看她,道:“余掌门你请回吧,林某于今日起便要退隐江湖,就此别过吧!”
余落尘似有千般不舍的站在原地凝视着,吸了吸鼻涕,道:“我们还会相见吗?”
林逸没有马上说话,他朝着车上等候的母子二人转身走去,将手于身后挥着,边走边道:“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于马车之中林逸不经意地将先前把阿富尸体简单安葬于后山的事向妹妹提及,林语筠也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大哥。至此她方才想到阿富还有个3岁大的儿子名唤崖儿,阿富妻子产后不久便逝,父子二人一直相依为命。林语筠心想此刻那孩童定在家中等候,已经两天了肯定已经饿到不行,心里非常愧疚,随后便驱车朝阿富家中赶去。
阿富家中不算简陋,柜子上面堆满了苏巡送给他的书籍。那崖儿听人来的声音非常害怕,躲在米缸后面不敢出来,直到看到这位经常给自己好吃的东西的苏夫人,方才放下戒心爬了出来。林语筠见状将他抱入怀中,给他拿了个馒头,像对自家儿子一般呵护着。
林逸见妹妹喜欢,崖儿生得讨喜也俊秀可爱,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这小子倒是聪明,以后我当你师傅如何?”随后看了看外甥,笑着道:“东儿叫苏寂,你以后便叫楚寞吧”。说完哈哈地笑了几声,众人朝着兰溪而去。
到了兰溪之后,只见此地早已面目全非,全村十几户人无一幸免。乍一看,现场明显被人放火烧过,看村民的死状,更是蹊跷。所有人几乎都是被掌风在远处所击杀,胸前还余有一个绯红的掌印。林逸见状叹道:“当今天下能人虽多,但能于十米外靠掌风伤人的却是屈指可数。除了师弟与我之外,能有这般修为的想必不会超过四人:向乘风于赤霄殿内被我所伤已逼近垂死,断然不是。了了大师早已云游四海,他与听雨轩主白云生白大侠皆是慈悲之人定然不会。难道说是慕容山庄庄主慕容龙城?”“不可能,慕容庄主虽有复国之念,却是个谦谦君子,为人光明磊落。那会是谁呢?“他又自言自语的说着,心想这世间还藏有这等高手,这掌法竟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么他想加害于语筠目的又是什么呢?江湖似有一个惊天的阴谋,但自己现在铁定不会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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