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后,天气异常的闷热,闷雷一声声的传来,天空变得黑沉沉。

“嘟嘟”贺珍敲着房门,“成慧成慧”一直不停的敲,却没有任何回应。贺珍再次举起手,被穆易玲拉住了。“把门打破了恐怕也没用,想别的办法吧!”

“打破?”贺珍眼睛一亮,“是个办法。”说着就朝楼下走。

“干嘛去?”穆易玲扯着嗓子在身后喊。

“去物业那里看看,她是不是在家。”贺珍回头说。

“那也要等等我呀。”穆易玲准备跟上去。“这个急性子。”

“你就在这门口守着吧。你的高跟鞋不好走。”贺珍人已经在楼梯转弯处,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

穆易玲在门边一屁股坐下来,把高跟鞋脱下,汗珠子一串一串的滚下,揉揉酸痛的脚……电话铃响了。

“喂”穆易玲努力把声音调到最动听的状态,“你吃饭没有?”

“哪个有时间吃饭,忙得要死”电话里传来丈夫李泽文的暴力般的喊声混合着机器的轰鸣声,“我这里忙不过来,机器油不够,你给我送一桶过来。”

“我”穆易玲觉得有一股怒火从丹田直冲脑门,自己就像他的小丫头一样。什么时候,不管你正在做什么,只要他需要,你就得马上出现在他身边,不然他就对你冷嘲热讽。刚开始穆易玲很将就他,只要不忙或者能抽身,她都会满足他的要求,渐渐的她觉得他越来越过分。

“我那样?”李泽文声音提高两度,加进去三分火气,“你快点,我这里油只够半个小时。”

“我现在在外面有事情。没有油你就先休息一哈儿,又没有人催着你。”穆易玲心里很不舒服,但声音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温柔。

“你能有那样事情?”李泽文大声斥责,“不就上个班吗?又不是很忙,就你那几个钱,也值得你卖命?快点!我等到……”

“我跟你讲”不等穆易玲说话,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穆易玲狠狠的把自己的高跟鞋砸在地上,“你的事是事儿,别人的事就不是事。你慢慢等着吧,等老娘休息好了。”

“怎么?老娘都喊上啦?”贺珍匆匆忙忙的上楼梯。

“还能什么事儿,李泽文喊我给他送油。”穆易玲丧着一张脸。

“我说句实话,你别不高兴。你呀就是太惯着他。”贺珍已经走到她面前,正色说,“你有你的工作,他有他的事,为啥他要在你上班期间指使你。”

“哎!开始不是想到都是为这个家嘛,共同努力。哪个晓得……你是站在说话不腰疼呀,我们这种二婚家庭,脆弱呀。”穆易玲一副无奈样。

“在脆弱,你也不用那么卑微吧?我跟你讲,这男人呀,就得虐!”

“你以为个个都是老肖?不说了,我头疼!”穆易玲用双手揉着太阳穴,我怀疑我血压又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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