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檀侧身,脚步横移。啪的一声,竹枝点在刀背上,云生手中刀应声落地。
萧檀手中竹枝收回。“捡起来,重来。”
云生弯腰捡起,重新握在手中。第二刀出。刀身再次被萧檀手中柔软竹枝点中,刀身震颤却是并未脱手。
“力道比前一刀略好,但是还是太差。再来。”
第三刀。
“不行!力度不够!手握刀不稳。”
第四刀不待递出,云生的手就已经发抖到几乎无法握住刀柄。
以前他手骨受伤太重,便是现在恢复,也基本是个废人,根本就不可能练刀。这些萧檀心知肚明。只是他却还是要教云生练刀。
四刀都出不了,严重到这种地步吗?萧檀眉心蹙起,看到云生不带任何势气第四刀袭来,抬起手便轻易握住云生握刀的手。看了一眼云生比常人要苍白的脸不耐烦道:“算了,你如此愚笨,还先从最基础端刀姿势练起,什么时候手拿刀稳了再练招式。”
说完便用脚左右踢了云生双腿,让他双脚分开。“下蹲,扎好马步,刀端平…腿不准晃,手臂前伸……手不准抖!”
云生闭着嘴,听话的任萧檀把他摆出扎马步端刀的姿势。反正萧檀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这一日起,云生的习武生涯就此开始。
每日练习马步端刀,由刚开始的半个时辰增加到一个时辰。便是赶路回云梦泽,萧檀也不会忘记每日监督云生。
早晚各一个时辰。为此萧檀天不亮便把云生踢出马车,晚间睡前也要练习一个时辰才准许他睡觉。
刚开始陈大管事总会偷偷问云生,可能坚持得了一个个时辰?云生不答,只是冲他笑,笑的陈大管事再没好奇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落跑了。
而云生则毅力坚强,不喊累,不叫苦,不偷懒,老老实实的练习端刀姿势。
陈大管事躲在一旁偷偷拿眼撇着蹲马步的云生目露不屑。身体孱弱以色侍人的家伙还能练刀?看你能练出个什么鬼来!
远处手中持刀的慕麟横刀在眼前,缓缓抽出。
他的刀法是萧檀教授,他曾不惜一切的刻苦练习。他练刀不为能出人头地或者成为一代宗师。他只是为他。他想将刀法练到最好,他只是想让他多留意他一些,他只是想自己有一天可以像初次相见时那样让自己来保护他。
他曾不分昼夜的习武练刀,甚至现在他的武功已经不逊于他。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教授给那个人习武?明知道那个人筋骨受损只是个残废根本就不能习武,便是如何努力也只可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而已。便只是这样他依旧教授那个人习武,且耐心传授。
刀身出鞘一半,雪亮光芒映射在他清冷眼眸,眸光怨愤透着一丝杀气。
丹阳城与夏江郡交界,只两日的路程便是萧檀的封地。云梦泽在夏江郡广阳地,回到云梦泽时也不过行了四五天。
离开时初夏,再回到云梦泽都已近冬季。
因为萧檀喜好登高望远,所以云梦泽里多高阁。当然,最高的还是属那高出山好几层的临渊阁。
云生自入云梦泽四年,除去在刑房里住了近半年的时间,其余都是睡在萧檀的卧房。身为萧檀的禁脔男宠,便理所当然的被萧檀当宠物一般养着。
可是这次自回了云梦泽,萧檀便把云生扔到了最北边的小楼。
那里是一般下人住的地方,云梦泽里的下人不多,小楼处也不过住了几个资历较老的仆从杂役。因为整个云梦泽里也不过云生一个下奴籍的人,从来没有给他这样身份准备的地方。以往云生每次受伤都是呆在小楼,由陈清远照看,所以现在把云生扔过来不会显得拥挤反而有些理所当然。
不管其他仆役,便是陈清远陈大管事都在暗中猜想云生被赶出来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是王爷已经腻味了云生,所以才要把他赶到小楼。因为不论云生的皮相生的再好,再怎么会伺候王爷,时间长了也总会有腻味的时候不是?
云生则丝毫不去想萧檀为什么不再让他睡在他房里,乐天知命搬去了小楼。说是‘搬去’,不过两件衣服一卷夹在腋下就一边踢着路旁石子一边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去了小楼。
路上遇到从小楼走出的一个老仆,云生笑嘻嘻的打招呼。老人不理,只是远远望着云生,然后摇头叹气,脚步匆匆的离去。
云生有些发蒙,然后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哈哈大笑。
本以为被赶到了小楼就应该不能经常见到萧檀了。他说过这次回到云梦泽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自己出去。现在把他赶到小楼便是真正囚禁的开始么?
只是自认聪明绝顶的云生猜错了。因为自他搬来小楼的第二日起,往日皆会有事物需要处理的萧檀每日都大驾光临小楼,且十分有闲情逸致的坐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督促云生练武,悠闲至极。好像他每天除去监督云生习武外便再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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