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起,浓雾渐散,纨绮将寝堂所有的窗扉打开,阳光从窗扉外直冲进寝堂内,寝堂内一下子亮堂起来,她上了寝堂的二楼,丝履踩在木梯上发出沉闷的噔噔声,二楼四面无墙,以风帘代替,一张贵妃躺椅,其余的便是些日常常看的书与棋。
纨绮将夜间放下的湘妃竹的风帘用福字的玉坠穗子卷起,顺眼瞧了眼楼下风景,不过是一瞥得不经意,却瞧见隔壁翠院出来个熟悉的身影,是郡王李承与仆从二舍,看样子似乎很急。
这李承从未有早起的习惯,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是起不来的。
楼下的姜显荣呼唤声传来,纨绮应声,最后伸长脖子再看了一眼,看李承与这二舍的身子是朝往大门而去,是要出去,大清早的出去做甚?
姜显荣呼唤声频频从楼下而来,纨绮将探出的头伸了回来,提裙急急下楼,姜显荣不知何时养成了这习惯,喜欢闭着眼在榻上喊纨绮伺候洗漱,等人来了才愿意睁眼,而且睁眼看见的第一眼定得是纨绮。
纨绮行至榻边,将纱帐挂在银钩上,见姜显荣闭目而卧,也未仔细瞧姜显荣,顺嘴说道:“郡王妃,我瞧见郡王与二舍出门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显荣懒散的在榻上微动,口中吟哦,并不关心李承的动向,自顾自的说道:“纨绮,起吧。”
纨绮扶起姜显荣,姜显荣微微睁开眼,低低的叹气道:“怎么还是在这商国公府呢。”
姜显荣想回去,想每天睁眼看见的是纨绮,看见的是平康王府中的闺室,一切都只是场荒诞的梦,可是时间回不去了,去不了那有兄长疼爱,父王娇宠的日子。
纨绮这才注意到姜显荣眼底青黑一片,她蹲下身,压低了声,悄悄的问道:“郡主,昨夜没睡好?”
怎么睡的好呢?
侍妾都欺负到正妻头上,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姜显荣未答纨绮的话,径自起身,纨绮见她不答跟着她从踏上起来,将衣架上挂着的海棠大袖衫给她穿上,见袖子上的海棠花的花瓣上断了几根红线,她记得这件衣裳还是去年做的,今年自从与李承闹开了,好东西都送到了翠院的林姨娘那了,好好的郡主下嫁商国公府竟落得连个侍妾都不如。
纨绮最看不上这商国公府的人,平日人五人六的喊李庸一声王爷,私下大伙都知道,什么商王,还不是自封的,连个景帝的册书都未有,算个什么王,在她眼里他还是商国公。
纨绮鼻尖微酸,忍者对姜显荣道:“郡主,我们走吧,离开这,趁着端午踏青。”
姜显荣低头,正要说,外头的婢女推门进来,道:“郡王妃,谢娘子求见。”
姜显荣以为是谢林春带着挽春与筱春来了,心中正纳闷,哪有这么早做早课的?
姜显荣对婢女道:“请她们稍等,待我梳洗。”
婢女闻言退出相请,纨绮须臾时间便给姜显荣系好丝绦,洗漱上妆,梳发戴花,准备完毕,纨绮退去请人进来,顺道去大厨室去拿朝食。
姜显荣端坐在食案边,只听沉重的开门吱呀声,朝声源望去,一只裙角绣着石蒜花的脚的踏了进来,继而明艳的女子款款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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