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新攀见两人这般男宠女嗔的模样,心里难免酸涩。

犹记当初在梧州国的时候,蒙着面纱的她救自己于危难。

初见她真容时,那怦然心跳的悸动还在。

可是这一切美好,在他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都变成了虚妄。

玄机道的道主啊!

他自知高攀不起,更不敢有一丝不洁的龌龊想法,尤其是在她冷淡的目光下,自己更是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于是乎,他只能怀着敬重、感恩的心,将满满的情谊隐于温和沉稳的表面之下。

然而现在,他心中如同神祗一样高不可攀的女子竟然被一个盘龙国的皇子拥在怀中,甚至当众以唇喂酒!

屠新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就仿若是自己心中的一方净土,突然间被人搅合成了一处污秽不堪的地方。

不甘,委屈,愤怒!一系列复杂的思绪让他已经如坐针毡。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手刃那个轻薄了女子的男人,不管他是何身份!

可是他不能,只因着他是梧州国君,他不能轻易为了一己私欲,将家国天下和百姓置于险地!

屠新攀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想那么多,是不是今日的局面就会不同?

如果梧州的相遇只是一场男女情缘,她今时是否会坐在自己身侧?

如果

假意笑着,不失礼貌的与众人寒暄、饮酒。

若能一醉,若能置身事外,若能与她终老,他宁愿自己不是什么帝君

闭眸轻蹙眉峰,又是一杯浓烈的酒水入喉。

公孙轨看着已经沉下脸不理会郁满堂的徐婉,微微垂眸含笑迎上帝君龙贺隽敬来的龙烈,缓缓饮尽。

这一场虚伪的觥筹交错,终于渐渐热络起来。

却没人看到,一直跟在屠新攀身后的侍从何时消失不见了。

“大皇子,初次相见,日后想来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劳烦大皇子费心,本君敬大皇子一杯。”

郁满堂正发愁徐婉跟自己闹别扭,便听到对面的屠新攀朗声说道。

抬眸看去,男人白皙的面颊已经略带微红,面上虽然笑着,可那眼中分明是压抑着的森寒,看来是被自己刺激的不轻。

勾唇起身道:“是龙腾失礼了,先干为敬,望新帝体恤。”

说着,直起弓着的身子,仰头满饮一杯。

饮罢还不忘将酒杯微倾,示意自己饮尽。

屠新攀并没有多言,抬手将自己杯中龙烈灌入口中。

两人对饮的时候,龙怀懿则歪在座椅上自斟自饮,样子很是惬意。

“王,那新帝的人似乎离开有段时间了。”邝渊淡然传音道。

龙怀懿像是随意瞥了一眼,见身旁的屠新攀身后果然没人,传音回道:“让人去看看,留心别被发现。”

嘴上却道:“邝渊,吩咐府里的人多备些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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