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婶一盆洗脸水泼出,四只脚灵活躲了去。
武城西打趣:“二婶子,咱哪来的大仇?大早上的,破落冷水可不是个好兆头。”
李二婶一张麻婆脸面,眼珠子亮,盯着后边中年汉子使劲瞧,想要瞧出一块肉来,心想:这乌鸦邻居倒是有个俊俏亲戚,年纪和和自家闺女却不般配,可惜了。
妇人声音尖细,下巴连摆,“老西条,你家什么人物,挺俊的啊。”
武城西:“远房的表哥,今日就要回去了。这几天你不是问家里来了什么客人,瞧好了,可不就是这家伙!可不是山野来得妖精。”
这些日子,琐琐碎碎的生活小事都落在街坊邻居的婆娘眼里,疯言疯语都给传开了,打趣八卦是少不了,一时成了远近谈资,许多寡妇都暗地碎几口唾沫,说看着老实也不是真老实了。
何宣笑得和旬,也不插话,笼着袖子看两人言语“交锋”,觉着有趣。
等到出了街口,笑着问道:“老西条?看着刚才你挺带劲的?”
武城西叹了口气,“我一点乐趣罢了,也不敢喝酒,怕啊!这样也好,也好。”
何宣收起了笑容,静默走了一段路程。
寨子受到了消息,今日就有人来招呼自己回去。
当听到联系上龙头寨,何宣心里边担忧是放下了,可疑虑也多了。按理说,单复明可以理解,他这种人骄傲的很,即使知道了自己还活着,也要亲手夺了认为本就属于自己的传承,何况现在这般光景。至于杜催,那就不好说了,谁知道那个水酒兄弟想些什么。
两个人只要稍微泄漏了消息,龙头山就该夷为平地了。人嘛,当然给压到自家大牢等着自己去救了。
两旁不少店铺还挂着彩灯红绸,仍在打着折扣。
有些好奇,何宣就忍不住嘴,压低声音问道:“你又没有‘盖压九城’的消息?”
武城西不好直说,还没那个胆子,指了指楼上靠窗的好位置,然后又点了点楼下一桌靠近后厨的桌子。
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他在想,是不是该换一个合作的人选了,毕竟那个家伙的眼睛不讨自己喜欢啊,总觉着阴阳怪气的,可人家现在也不过表面强势了些,暗地里,还是宗家树大根深呐。
何宣觉着,自己还是不该做那背信弃义的人,哪怕对方不领情。
沿着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太阳还不算刺眼,挺暖洋洋的,和那天的比起来舒服多了。这可不是他何宣记仇,事实就是如此嘛。
路边一个馄钝摊子,香味扑鼻,走的时间长了,肚子里的馋虫就乱动。
武城西小跑过去,跟摊主要了两碗馄钝。
老板是个老实人,手上的茧子跟擀的面皮差不多,热腾腾的馄钝上满是葱花,撒上调好的胡麻油,还送了一小碟子辣椒酱。
可以看得出,两人是熟习的,却又不显得深交,就是那种平日可以说上几句的人。
武城西嚼了一只,觉得有劲道,翘起大拇指,何宣有模学样。
年过大半百的老板憨厚笑着,手中活计不停,可见是很满足的。
武城西敲了敲碗口,上边一个嘣口显眼,“这一碗馄钝你可别小瞧咯,得有二十多年的功夫在里边,选面粉、肉馅、馅料、下锅时机等等,细节都得做足了。他也收过几个徒弟,可做出来的味道真的不如这里正宗。现在都得有几百个老熟客了,每天不吃上一碗就跟猫挠心似的。”
何宣忙着吸溜,使劲点头,恨不得把下巴点脱臼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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