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俊昕脸色愈来愈白,钱元知道自己猜得不差,他沉声斥道,“廖俊昕,看你平日还算机灵,我给你一个自清的机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老实交代,我立刻将你绑了,送去小爷跟前发落!”
别的事或许可以揣测一二,但侍卫秦云飞的身份只有自己知道,难道自己真被人坑了!廖俊昕对钱元早有畏惧,抵挡不住他的威吓,将曹吉祥、胡广吉的事,一五一十兜了个底朝天,说罢他磕头道,“奴婢知道的都说了,求掌班高抬贵手,饶奴婢一条性命。”
钱元听他坦白,淡声笑道,“饶你性命,倒也不难,不过你得替我办件事。”
“只要能够活命,奴婢什么事都愿意做,”廖俊昕忙不迭地应承。
“你听好了,你和秦云飞的差事一切照常,”钱元想起廖俊昕的主子曹吉祥,眼中多了一丝冷意,“但传什么消息得听我的安排。”
廖俊昕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笔照旧的差事,消息全由自己一人书写、蜡封,旁人根本无法偷看,自己说一套,写一套,又有谁会知道!他脑袋飞快地转着,脸上惨兮兮道,“这事若让曹公知道,奴婢哪还有命活着。”
“是现在死,还是将来死,你自己选,”钱元口言杀伐,却依旧脸色浅淡。
“奴婢该死,”廖俊昕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掌班让奴婢写什么,奴婢就写什么。”
“这回小爷额外开恩,准你戴罪立功,你要好好珍惜,”钱元一本正经随口胡诌完,挑眉笑道,“我好意提醒你一句,秦云飞那里也有人看着,若让我发现你敢耍花样,你这一条命肯定不够抵,还得搭上你全家!”
“奴婢万万不敢,一切但凭掌班吩咐,”廖俊昕伏跪在地,暗暗腹诽,怪不得此人曾和曹公抗衡,原来两人都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自己夹在中间真是倒了大霉。胡广吉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提防钱元,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他的道。
钱元好似知他心之所想,淡淡笑道,“胡广吉说了我不少‘好话’吧?”
“没有,”廖俊昕慌忙摆手,“绝对没有!”
“是么?”钱元忽然沉下脸色,“你可以试试,对我说谎是个什么后果!”
“奴-奴婢想起来了,”廖俊昕被他吓得一哆嗦,舌头也不利索,“胡掌司,哦不,胡广吉说掌班你目达耳通、颖悟绝伦、心有七窍,不好对付,”对于读书不多的他来说,临场能从脑袋里搜出这几句形容,也算是相当有捷才了。
“油嘴滑舌,没句正经,”钱元轻哼一声,啜了口茶,“你最近递了什么消息出去?”
“是关于袁珵秀的,”廖俊昕将袁珵秀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奴婢觉得他性子太软,并不适合,已经劝胡广吉放了这条线。”
钱元总算明白袁珵秀宁可挨打,也不愿坦白的原因,“这不是枚好子,你以后也少沾。”
廖俊昕垂着脑袋,后悔不已,若不是要打探袁珵秀的口风,自己怎会落在他的手里,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记着,你是我的人,别想到其他人那儿去讨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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