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沉默了一段时间,看到前面的那道身影正在转身,慢慢走来后,突然却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或许是他赢。”
“自该如此”
那位剑堂弟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神情一连变了数次,不太确定的问道:“云师兄,你没说错吧?”
辛清白的脸色也有一些惊讶,尽管云隐说的是或许二字,但既然先提的是陈曳,那么也就是说,师兄认为这位修行不久的寒山弟子赢面要更大一些?
云隐没有立刻回答,因为陈曳已经走到了他们近前,这位稍微年长一些的剑堂弟子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弟的帮助。”
辛清白与其余两位剑堂弟子很快也作揖行礼致谢,唯一不同的是,辛清白想着先前的那番谈,情不自禁便喊了师兄二字。
剑堂与寒山有些不同,并非是单纯的以修为强弱来划分长幼,辛清白入剑堂的时间算起来自然是要比陈曳拜入寒山更久,但此刻她的境界不过清弄,修为也要远逊于陈曳,因此感谢的话说出口后,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师兄这个称呼。
当然了,以寒山和剑堂之间的关系来看,这种称谓上的规矩也不必太过讲究。
瞧着这四人郑重的神情,陈曳很快说道:“剑堂的师兄们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寒歌城里应该还有在作乱的修行人,太风街既然已经无事,咱们便继续去城中各处看看吧。”
云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城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等境况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来找师弟郑重道谢一番。”
大街上,很快这四位剑堂弟子就和陈曳分开,开始往其余的街道处奔行而去,辛清白在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眼里是藏不住的一些好奇。
陈曳倒是与他们相反,从街上死去的某位修行人身上捡起了一把长剑,开始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寒歌城里发生的暴乱,背后隐藏着的一定还有更危险的事情。
而无论是什么,必定与那座剑堂有关。
“云师兄,你刚才为何会说觉得陈曳的赢面更大呢?”
远去的街道上,辛清白还是有些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尽管她并非是一个八卦的女子,但是因为从未离开过寒歌城的缘故,对于城外的人与事便有了一些甚至连自己都还未察觉到的关心。
听着辛清白的话,云隐识海中很快又回想起了那柄飞剑,再次沉默了一段时间,反问道:“你们觉得棋真师弟强在哪里?”
辛清白柳眉微蹙,几乎没有多想便说道:“棋真的剑法境界很高,虽然他去剑堂学剑的时间还不长,但毕竟在家里已经修炼很多年了。”
另外一位剑堂弟子很快也补充道:“剑堂的二十八门剑法,听说棋真师弟会六门,再加上他从未用过的第二剑,至少我这位师兄自认远远是不如他的。”
云隐点了点头,神情感慨的说道:“是啊,棋真师弟强在一个剑字上,可论及剑法,咱们剑堂又有什么能够及得上它呢?”
平淡寻常的一句话里却藏着一个惊心动魄的字。
初时,辛清白和另外剑堂弟子们都没有听懂,但慢慢地,他们的脸色便开始变白,甚至还要比先前遇险时更白。
那位剑堂弟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就连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如此,“不可能吧,他才来几天啊?师兄你应当是猜错了吧。”
辛清白也使劲地摇了摇头,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语气肯定的说道:“城主大人的剑哪有这么好学的?就算是寒山的那位夏虫大师姐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
云隐看了他们一眼,先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才慢慢说道:“春酒自然是极难学的,可他至少已经站在了第一道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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