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夫人,哪个没有八卦之心?只是有些理智占上风,而有些,则是好奇心占上风。

看热闹啊,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的。

才得到消息的赵氏正打算要去百草屋看看情况,却突如其来这一声尖嚷。将其打算完全打乱了。

走是走不了了,赵氏安抚着众夫人,而吩咐赵妈妈去看看情况。

众夫人人是在,但不少的心却是飘了。

而有些本不在赵氏眼皮底下的,有些个便结伴去看了热闹。

最终,小屋里的那丑事落了人眼。

一丫鬟和一外头的陌生男人偷吃,被小丫头撞见了。小丫头不懂事,吓得惊叫起来,引来众人注意。

事情是难看,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不是么?

不过两个下等人罢了。

兴致勃勃想看热闹的夫人们没了兴致。

而有些脑子灵光,或者说腌臜事情见多的,想象力丰富的,便已独自脑补出其他的情节发展。

丫鬟与外人,不过是明面上的替罪羊罢了。

花椒等得口干心焦,太医终于来了。还是当初那个给她看雷劈的太医,如今已是好一大把年纪,平时基本不接诊。

“嘿,小丫头厉害啊!”说着,老太医给花椒竖起了大拇指,“这笑春风都能忍得住,老夫佩服佩服!”

“那是,老爷子您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雷劈都劈不死能不厉害?”花椒咧开嘴,笑道。

众人对此已经在不知觉中习惯,连嘴角也不抽了。

“哈哈哈”老太医大笑不止,半晌才停下,开了方子让丫鬟去煎药,“如此天气,冷水浴寒气太过,上身,吃冰块也或许凉,尽量多用冷帕子敷敷,衣裳脱去几件,吃上几副老夫开的药,过了今晚,明儿大约就差不多了。”

“还要到明天?”碧喜急了。

老太医瞪一下眼,“不然呢?你以为笑春风是那些下三流的媚药?冲个冷水澡便好了?倒也有不受苦的法子,给你家姑娘寻个男子,倒是好解决了!”

碧喜瞪红了眼,“你个老头,说的甚话,我家姑娘还没定亲呢,如何能寻男子!”

老太医哼哼两句,大约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分,嘟囔出声,“是你嫌慢的,我这不给你出个又快又不难受的法子么!”

一众,“……”

碧喜亦是哼哼两句,不再搭理老太医,而照顾起花椒。

“老太医,还劳烦给姑爷瞧一瞧?”看完花椒,阿铃便道。

老太医抬眼看一眼阿铃,又哼哼两声,“不用瞧,寻个女子去便是最好的解药!”

阿铃惊,“……”

这可如何是好?她家夫人且还有孕呢,定受不了。可要因此而给姑爷塞个女子去,姑娘还不得怄死?

文云婧低垂着眼,显然很不高兴。

也是,换哪个女子能高兴?

“嘿,你个老头,怎这般懒?”花椒冷哼出口,“去看一眼,能费你多少功夫?”

“再且说,凭啥我这忍着呢,他却是逍遥去?本姑娘不同意,他也得忍着!”花椒呼呼说道。

老太医看一眼花椒,“小丫头好没道理,你忍着,凭甚他也得忍着?再说,你凭甚要忍着你不懂?他是男子,你是姑娘,能一样?”

“我一姑娘都能忍,他堂堂男子,就忍不得了?”花椒半撑起,怒瞪眼道,“忍不得,也得忍。我有这遭,还不是,拜他所赐?休想那般,便宜,就去了?”

说完话,花椒便哼哧起来。

“对,姑娘说得没错。”碧喜将冷帕子递给花椒,怒冲冲应和。

老太医,“……得,随你丫头的意。”

反正,吃苦受罪的又不是他,或者他的儿孙。

要是他真坚决去送个女子给何谨,届时他不就成了坏人?

老太医甩甩袖,去了关何谨的屋子,最终也来了一张方子。

因为何谨是男子,不比花椒是姑娘要小心受寒,因此他所受的可就简单粗暴多了。

直接用冷水泼便是。

老太医来得快,走得也快,丢下句明儿再来看情况,人便离开了。

是阿谷亲自送走的。

出府,走得南边角门。因为府里人多,怕撞上,引起些流言就不好了。

“嗯?那不是阿谷么?老太医?何时进的府?”受左翊命令出来找机会给花椒传信的随风正巧看到,诧异地摸摸脑袋。

屋内,文云婧心底好一番感动,为花椒的做法。

她是何谨的妻子,自然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去给自己的夫君送个女子去。

可正因为她是当妻子的,若直言不同意,那她便是不识大体,不爱护夫君,自私善妒。

这个名声传出去,不说被人所不齿,便是在何家,定也会不受公爹公婆的欢心。

因此,她只有一种选择。

被逼的一种她不愿意的选择。

而幸好,花椒出口了。用刁蛮无理的借口,将这按了下去。

文云婧感动,心头酸酸,眼底也是酸酸。

“你个傻丫头!”文云婧坐在床边,狠点一下花椒的脑袋。

“大姐!”花椒晃过来头,“别以为你,是个孕妇,我就不敢还手啊!”

宴席歌舞升平,很和美的结束,赵氏满脸笑意,送一众宾客离开。

虽眼底有焦急,愤怒,却都掩饰得很好。

相较于赵氏的掩饰,在芙蕖院的荷夫人却是可以做自己了。

坐在屋中,满脸的怒意。

“主子……”金妈妈现在身侧,有心想劝,却不知如何说。

本以为能成的事却没成,等着的笑话没看到,主子这会有多愤怒,她清楚得很。

为这个,她们可是筹划了许久,如今却功亏一篑。

雪宝匆匆进屋,低声道,“阿铃和那人被陈三带走了。”

荷姨娘面色有片息的煞白,放在腿上的手轻微一颤。

“主子,咱接着,怎么办?”雪宝抬起头,又问了句。

“什么怎么办?与我们有何干系?”金妈妈接过话口,瞪一眼雪宝,“提起点神儿,以前如何,咱还得如何,这风,可刮不到咱身上。”

“您说是吧,主子?”金妈妈紧握荷姨娘手臂,道。

荷姨娘抬起脸,看一眼雪宝,后转向金妈妈,倏然展颜,“金妈妈说的对,那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阿铛是大姑娘的陪嫁丫鬟,那男人,谁知道哪来的?大约是阿铛什么时候认得的情儿吧?趁着今儿府里人多,跑来幽会……便是丢人,那丢得也是她们的人,与我何干?”

荷姨娘站起,嘴角上勾,目光闪过一抹阴冷。

“走,看笑话去!”荷姨娘站起,脸上挂起如往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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