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倒是多谢薛世子了。”萧宇珩唇角含笑,就在薛翎心下微松之时,却听萧宇珩声音冷冷,“只是韶磊乃宣承侯府少爷,你劝说两句也就罢了,怎的出手便见了血?莫不是以为你镇远侯府高出宣承侯府一成,能代为管教嫡系血脉了?”

这顶帽子按在头上是万万不可的,薛翎赶忙跪下:“殿下赎罪,翎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望殿下体谅。”

“呵。”萧宇珩冷笑一声,还要再说,却见张天元身子微晃,只得暂且饶了薛翎,三两句将人打发了,韶磊就要上前将已经昏倒的张天元扶起却被萧宇珩拦了下来:“他如今不宜移动。”

话落,房门被人打开,李邝带这个大夫进来了。

处理好了伤势,韶磊大礼谢了萧宇珩,这才叫上小厮带着张天元一起走了。

回到侯府,将张天元小心安置好了,想着今日在酒楼里听到的话,韶磊终是忍不住冲到了宣承侯的院子里。

宣承侯正在陪着女子用药粥,满眼柔和,听闻小儿子来寻,他低声道了两句,见女子一双如水的眸子望着他轻轻点了头,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出了门的宣承侯见韶磊双眼通红,满面怒色,生怕他嗓门大吵着女子,忙拉着他行远了些。

“怎么了?”

“今日儿子为了庆祝姐姐醒来,约了天元哥哥去吃暖锅,不曾想正用涮着锅子薛翎就突然闯了进来,说儿子不该感谢个商贾,该去好好谢谢那个老秃驴。言语里还笑话父亲你误会了那老秃驴的话,把喜事当丧事,儿子气不过......”

待韶磊将今日的事儿说了,宣承侯的眉头微皱,见儿子身上没伤,轻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见状,韶磊忙道:“父亲,咱们不能吃这闷亏!那老秃驴当日明明白白的跟您说大姐姐日子不长了,让咱们....”

闻言,宣承侯冷冷撇过去一眼:“你觉得你的话会有人信?”

一句话,韶磊就要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双拳紧握,声音愤愤:“那难不成就由着他们乱说污蔑您?”

“不然呢?薛翎能找到你面前寻事,便是想好了所有退路。”宣承侯摸了摸小儿子低垂的脑袋,“他们要的不过是给世佐大师正名罢了,左右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那天元哥哥的打就白挨了么?!”韶磊怒道。

白挨么...

想着那个少年,宣承侯垂了垂眸掩去眼底一丝复杂,再抬头面上复又挂上了些许笑意:“你那打抱不平的二殿下不是都帮你出过气了?”

“可...”

“好了,磊儿,如今啊,你姐姐能醒来,你娘能恢复如初,为父便满意了,至于外头那些编排,为父并不在意。”

哄走了韶磊,宣承侯回身,透过半开的窗子,望着静坐在那里的女子,眼中渐渐蓄起了泪水,韵儿她,果真回不来了么....

似是察觉了他的视线,女子直直的望了过来,他忙错开了视线,压下眼角的泪水,扬起笑脸,走了过去。

宣承侯的身影在窗外消失,女子的视线随即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双唇紧抿,原来,侯爷都知道的么。

房门被人推开,宣承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见女子面前小碗已空,柔声道:“可吃好了?”

女子点头,紧抿的双唇松开,一张一合间,惊得宣承侯定在原地。

“侯爷,请您节哀。”

“节哀...让我节哀,那你,又是谁?”

“小女环笙,见过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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