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其实,原本就是是来自阳城的大将军吧?”寒漪抬头看住他,试探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姜夏先是面现惊疑之色,之后别过头不看他,皱起眉头,神色有些被人拆穿身份的恼怒。
“师父又何须瞒着我,你不说我便猜测不出来吗?寻常的猎户哪里来的本事住在这样的四角俱全大宅子里,初次见面时候,你竟然能三两下子就解决了一头狼,毕竟是狼那样的不可一世的凶兽,师父那一身骑射本事必然不是常人能有的,我猜想师父之前定然是个享誉阳城,战功赫赫的了不得的大将军,想必是为了什么说不得缘由,得罪了当政者,所以拖家带口的逃到了这里。”
“你是姜蠡告诉的这些的是不是?那你呢,你这娃一心想学学打仗的本事,又是为了什么?对于日后又有什么打算吗?”
“日后,日后我想对于日后,还没有想法。”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是去阳城找人,又想起师父本就是离开阳城避难到此,阳城于他许是心里的忌讳,不愿提及的,便将舌尖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这孩子其实是想学了安身立命的本事,过些时候便意欲前往阳城,挣个前程,是也不是?”
“师父?我!”
“我是怎么猜到的?若无问鼎天下的野心,做什么觊觎夺取江山的本事?”
“江山?天下?我并没有那么大野心的,我只是”寒漪辩解道。
“小子,你的野心可全都写在眼睛里了。你想要学的,我可以教你,只是你许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想来必定十分难办。
姜夏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些许揶揄的意思,“答允我过个三五年之后,忘了你心里那佩戴玉横的小姐,娶了我的姜蠡作妻子。”
“师妹是师父心爱的掌上明珠,寒漪一介凡夫俗子,也是般配不上。”
“凡夫俗子?笑话!我姜夏的弟子若是出山,有哪一个会是凡夫俗子?”
“徒儿七尺男儿不能轻易背弃约定,是以并不愿高攀令爱,我还是学些骑射本事吧。”
姜夏先是面露愠色,片刻之后消了气,竟然不情愿地道:“好,不因受人胁迫而背弃誓言,小四儿,你是个好小子!我教你,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也!小子,欲图天下,光学怎么打仗可不够,还有最要紧的是如何与人周旋,要把握权势,先要把握人心!”
“把握人心?”
“想要入世顺利,须知许多关于大夏现今时局的情况,以及阳城里那一众的盘根错节权贵们,还有关乎人心的大道理是要懂,与人相处和在丛林里同畜生博弈来说,可要难得多,得时时把握住分寸才是。你要学的可多得很呐。避居于此左右无事,明日起我便教你这些入世的学问道理。便是我日后不慎被人泄露行踪,出了事,也算后继有人了。”
行过简单的拜师之礼,师徒两个三五天出去狩猎一次,不用出去的时候,寒漪便跟随姜夏去门后的草坪上盘膝而坐,正儿八经的听他上课。
光阴荏苒,一转眼,四年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姜蠡跟随寒漪翻过前面大山去附近镇子上采购些米面类,黄昏时分才迟迟归来。
才到门口,两人对视一眼,觉出异样,原本隐藏起来的正门大啦啦的敞开着,想到姜夏昔日所言,心道不好,怕是出了什么事,但见门前的巨石周遭的奇花异草一切植株竟然是尽数干枯凋谢,巨石前面都是暗黄的凋零殆尽的枯枝败叶,周遭一片萧杀之气。
奔向木屋侧面的果树和蔬菜,所有原本长在树上的果子全都砸在地上,摔作几半,明明是正值夏末秋初,可那果树上的原本碧绿的叶子仿佛经历一场秋风,全都枯黄凋落。青色的蔬菜也都枯死在地里。周遭一片死气。
水池里,原本清澈的水流变作一片浑浊,空气中隐隐的透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游鱼一条条全都都翻着肚皮漂浮在水池里,也尽数死了,原本清冽的水池两天之内竟然成了寻常巷陌旮旯处的臭水沟。
圈里的羊也都死了,却不如植株和游鱼那般死相蹊跷,羊都是被人持刀砍死的,五只羊都被按住划开了脖颈上的动脉,身上各处都沾满了从脖颈处喷薄而出的鲜血,死相惨烈。这些羊死前应该是以角冲撞圈门试图挣扎着出圈,因此不算大的羊圈里,接近圈门处,呛人的血腥味,地面上和门栅栏上到处都是的斑斑驳驳的血痕,凌乱的勾抹着未干的血迹。
才要冲进屋里的姜蠡被寒漪拉着带到屋后的草场上,屋后的马棚里,六匹马也都躺倒在地上,寒漪走到一匹最近的马,探了探鼻息看向姜蠡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死了,姜蠡肯不相信似得挨个探鼻息,然后不得不伤心的承认,宅子里的动物们,根本没有幸存者。和羊的惨状想比,它们则相对幸运些,应该是被人投了毒药,因此口吐白沫没了呼吸的它们死相还算安详,才咽气没多久的它们全部侧倒在草地上,睡着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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