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只是午休,开伙后应该继续前行的,众人却意外接到命令要整理行装就地休息扎营。能够多休息自然是好的,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直到被打了三十军棍的沙克吉被架到营地中间罚跪后,众人才知道出了事,但出了什么事就无人而知了。不过沙侍卫长是公主的贴身持卫,不难猜出此事多少也会跟公主有关。

沙克吉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他发丝零乱的低垂着头,呆呆的注视着前面的草地一动不动,直到一个女子的裙摆出在他的眼帘中,才缓缓抬起头向那人看去。

他此时的脑中是矛盾的,他希望看到的是心里所想之人,但又怕真的是她,就这样纠纠结结的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文素姑娘?”

“沙侍卫长,喝些水吧。”刚才见面时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变成这样,文素不忍的别过头,递了杯水到他的嘴边。

“不必了,罚跪时是不能进食和喝水的,这是军规,也不必为了我开了这先河,多谢姑娘。”沙克吉婉言相拒,将水杯推向一边。

“还挺的住吗?”

“这三十军棍殿下是让他们放了水的,否则此刻我可能只能趴到日落了。”沙克吉苦笑一声。

“你可怨殿下如此重罚你?”

“不怨。”

“为何?”

“一是我确实有看护公主不周的错处,二是我知道殿下想通过我让公主知错,所以,我谁也不怨,若说怨也是怨我自己失职。”沙克吉说完抬眼看了下文素,露出别有意味的笑意。

“你笑什么?”

“文素姑娘放心,我不会记恨殿下的,你不必为此烦忧。”

“……”文素听出沙克吉话中的意思,一时无语羞红了脸,“公主很担心你,非要来看你,被殿下派人给拦下了。”

“千万不要让她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沙克吉挨棍罚跪这些他都不在乎,但他绝不能让锦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更不想看到她因自己而流泪。

“你放心,你对公主的心意……”

“文素姑娘应该是会错意了。”沙克吉打断了文素的话,“我对公主只是主仆之谊,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这种话请不要再说,若让旁人听了去四处宣扬会有辱公主名节,还请文素姑娘今后慎言。”

文素平日与沙克吉说话不多,但毕竟两人服侍的主子天天相见,所以他们之间难免经常碰面。有些事不是非要说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一个人的心思完全暴露无疑。沙克吉能看出文素对王子有意,那文素自然也能看出他对公主有情。

不过经沙克吉的提醒,文素才意识到刚才是她说错话了。公主毕竟是女儿家,刚才的话若真让什么宵小之辈听了去,当真会对公主不利,是她欠考虑了。难为沙克吉现在这般境地还一心为公主着想,真得是有情有意,也不枉王子对他如此信赖。

“文素失言了。”文素微施一礼,离开了。

沙克吉看着文素离开的背影,这才放松了下心神,顿时感到自己伤处传来的灼伤与疼痛感,皱了下眉头,长嘘一口气。

挨棍子和罚跪对沙克吉来说都不错什么,只是希望公主能够吸取教训今后不要再任性妄为。他能陪她一日,两日,可终于一天会离她而去,若那骄纵的性子再不懂收敛而惹出祸端,到时又能有谁为她抵挡呢?只希望自己这三十棍没有白挨才好。

沙克吉仰起头看了下已渐西落的太阳,应该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此刻是否又在发脾气,还是哭哭啼啼。

***

医官奉命到王子帐中侯着,胆战心惊的等了良久,锦宣才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直直的背身站在帐前不发一言,搞得医官大气不敢喘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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