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源寺用过午膳,几人便打道回府,坐在马车上宝之与唐说了会子话,便有些昏昏欲睡,两人挨着头歪在马车上一路睡到赵府。

见天色不早,唐给赵老太太问过安便又坐上唐府的马车回家了。

这次到寺里上香,赵老太太人虽未去可也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赵氏也跟着捐了香油钱,孙氏不止捐了钱还许诺若是能叫她如愿抱孙,定为佛祖重塑金身,王氏扣扣索索跟着婆婆捐了五两银子,回来马车上孙氏对她好一阵数落,直骂她眼皮子浅。

王氏也委屈啊,那哪有银子,这五两还是嫁过来攒的呢,她比不上洛华财大气粗,便是颜姨妈家的寄颖都比她强些。

王氏歪在炕上发愁,霆钧虽说应了婆婆,没再睡书房,可每每都是到了半夜她睡着才回房睡,早上天不亮,又起身上衙去。

这样同在书房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同样是日日见不到人。

她自问自己长得不丑,为何霆钧就是不愿多瞧她一眼,想着突然翻身下炕,她不能坐以待毙。

王氏站在书房门前看着屋内烛光映照下霆钧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从小菊手里端过托盘,冲小菊使了个眼色,小菊上前敲门,松墨应声开门,见是少奶奶大热天披着个斗篷端着茶盏站在门外,心中暗道不好,难道少奶奶又从哪弄来什么奇怪的东西,打算给少爷喝。

想着快步上前打算接过托盘,这种东西他哪敢给少爷喝,赶紧端回去倒了才是。

王氏轻巧一闪身,避过松墨,端着托盘径直进了书房。

小菊伸手拦下想追进去的松墨:“主子在屋里说话,咱们做奴才的还是不要进去了。”

人家是正经夫妻,松墨也不好进去拦,只好在外头等着了。

霆钧在案前提笔练字,听到动静抬头一瞧,王氏披着个红披风端着茶进来,不由眉头微皱。

王氏袅袅娜娜一步三晃走上前,将茶盏放下,挑着杏眼,眉目含春望着霆钧,手一勾披风应声落地,只见她穿着件羽纱制的罩衣,里头大红色绣牡丹的兜兜若隐若现。

霆钧放下笔,想要斥她几句,王氏倾身上前柔若无骨挨上霆钧,柔声说道:“更深露重,夫君还请回房早些歇息吧...奴家等候多时不见夫君回房,便来想着亲自来请。”

霆钧心中一阵厌恶,一把将她推开,皱眉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正经的少奶奶,便是这等做派,叫下人瞧了去如何说你!”

王氏被霆钧推的踉跄撞到桌上边,不及呼疼便听到霆钧训斥自己,心中委屈升起,哭道:“我是什么做派,也都是你逼的!这府里上下没有一个人瞧得起我,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与我亲热,我来就你,你反倒还嫌弃我了!当初若是不乐意为何娶我过门!”

霆钧闻言,自觉惭愧,自己确实对不起王氏,因他之故凭白耽误了两个女子的青春,可若叫他将星辰抛之脑后同王氏亲亲热热过起日子,他又无论如何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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