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欢而散,宝之心中暗惴日后再见,也绝不同这二人一处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二人逛过碑林,回了寺里接待女眷的厢房,唐才悄声与宝之道:“我娘那日进宫,听说太子病情又加重了。那日昏睡了整整两日才转醒。”

“太子到底是什么病?为何总断断续续发作。”宝之问出盘桓在心中许久的不解。

“先皇当年妃子众多,皇子也多,几位皇子之间为了大宝之位,斗争无所不用其极,咱们皇上虽不参与他们的争夺,却也难免受到波及。”唐将从别处听来的零星讯息向宝之娓娓道出。

宝之点头道:“这些我倒是略有耳闻。”

唐接着道:“皇上当年被封为庆王,太子的生母庆王妃被诊出有身子,被府上不知哪位皇子收买的人在饭菜里下了毒,庆王妃早产生下太子,她自己难产而亡,太子随保下命来,却也落下了病根...”

原来太子不是简单的自小体弱,而是胎里便中了毒,那为何唐婉还一心要嫁太子,依太子现在的身子实非良配。

唐往窗外探头张望,确定无人,才继续同宝之说:“唐婉从小便被以未来国母的标准培养,我大伯家从来对太子妃之位都是势在必得。所以唐婉未来夫婿身体健不健康根本不在我大伯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唐婉嫁给未来的储君便好。”

“如此说来,唐婉也是个可怜人...”不对,她哪里可怜,前世便是她模仿楚曜字迹引自己上钩,害她家破人亡的。

“可怜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自己也很享受深居高位的尊荣的,你没见圣旨下来那日,唐婉高兴的什么似的。”

原来庆王妃死后,魏皇后作为继室嫁入庆王府,李于第二年出生,皇上即位后,心中一直觉得亏欠李,是以没有立身体健康,文武双全更适合做储君的李,而是力排众议坚持立李为太子。

魏皇后贤良大度,对此毫无异议,可这些年来,面对皇上一次次的偏心,加上此次只为李纳妃,却打压李迟迟未提纳妃之事,任是在大度的人,心中也会生出嫌隙。

法源寺的斋菜在京中格外出名,只是一盘简单的豆腐,便做十分下饭,宝之比平日多吃了几口,引来王氏侧目。

闲闲说了句:“宝之妹妹不是我说你,出门在外的,凭白叫人家笑话,不知道的还当家里不管你饱吃呢。”

孙氏瞪了儿媳一眼,这个没脸的东西,在外头说什么酸话。

“吃饭还管不住嘴吗?”

王氏被婆婆教训,这笔账自然是算到宝之头上。

唐心中不忿,想说上几句,可回头看见母亲派来跟着她的嬷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传到母亲耳朵里又要为她操心了。

宝之深知王氏为人,眼皮子浅,小家子气,平日在家都懒得同她说话,此时在外头更不愿搭理她,只自顾自悠闲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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