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使了个眼色让人上茶,道:“叶兄弟,先喝杯茶,我们再详谈。”

一位老仆端着茶向何必走来,即将放下茶盏时,手一抖,茶水泼到了她腿上。

老仆赶紧跪下求饶:“公子,莫怪,老奴不是故意的。”

何必见不得老者向她下跪,连忙扶起老人:“老伯,您快起来,我没怪您,茶水也不烫。”

“哈哈哈,以后叶尘兄弟就是我们清风镖局的镖师了。”贺威突然朗声宣布。

她起初不明白,一思量原来刚才泼茶事件是一种文考。

贺威又道:“镖师不只要功夫好,还要会待人处事,喜怒不形于色,你做得很好,欢迎加入清风镖局。”

清风镖局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镖师中不少人是师兄弟,友爱团结的氛围让人安心。

来了不过两日,镖局接到一单生意,运送几箱珠宝到邻县,总镖头亲自带上她,似乎有心栽培她。

跟着走了几趟镖,她都没有出手的机会,一路上倒是学了不少野外搭灶、缝补修鞋之类的本领,也总结出了镖局不仅同绿林有来往,同官府也有些关系,否则哪会这么顺当。

她当了三个月的镖师,基本都在附近几个县跑,真正的远门还没出过。

跟镖局里的人混熟后,她得知清风镖局上头有人,幕后老板来头不小,否则这样规模的镖局撑不到今日。至于老板是谁,她一点也不关心,只要能拿得到工钱就行。

这天,总镖头贺威将她叫到了书房,开门见山道:“有一趟远镖要你跑一趟。”

“总镖头请说。”何必听到是远镖,有了些兴趣。

“这次是送一封密信到京都,你和我的大徒弟李民一起去,他去过京都,也知道该把信交给谁。”贺威有些严肃。

她只当是总镖头又给她一次锻炼的机会,也不多言,回房收拾包袱。

花了七日时间,骑倒了三匹马,磨破了大腿皮,她终于再次来到京都。

酉时,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她随李民一起拜见了一个身穿赭色华服的男子。那人接过书信,挑起封印,看了信的内容,微带探究的眼神扫向何必。

“你回去告诉贺威,人我留下了。”那男人吩咐李民。

李民恭敬地退下,何必也想跟着离开。谁知,那华服男子伸手拦住了她:“你不能走。贺威难道没跟你说,他把你留给我了吗?”

她一阵气恼,对贺威的好印象完全颠覆,他凭什么没征求她意见就随意把她丢在京都,她是人不是物,谁也不能决定她的去留。何况都城一向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她避之唯恐不及。

那男子又道:“你不就是想借着清风镖局扬名立万吗?我就是镖局的幕后之人,在京都为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不为所动:“我不稀罕。从现在起,我跟清风镖局没有任何关系。”说完,运气推开赭衣男子。

“内力不错,那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制住他。”男子一挥手,何必还未施展轻功逃离,穴道便被暗处出现的侍卫点住,动弹不得。

何必原以为那男子只是要利诱她,为他办事,谁知男子又道:“你处心积虑要进清风镖局,不就是想探知我的底细吗?哪有人是因为镖局名字合心意,就上门自荐当镖师,这借口太拙劣。贺威派人调查,居然查不出你的底细。三个月来,他故意将你带在身边,给你暴露的机会,你倒沉得住气,不曾露出破绽。

你见过我的真容,想必早猜到我就是三皇子。若你能为我所用便罢,若你执意为背后的主子效忠,我定要将他挖出来,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来人,将他关进府里地牢,本皇子明日亲自审问。”男子说完拂袖离去。

“你不说的话,我哪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什么主子,只是想做个镖师而已。”何必欲哭无泪,因为一时兴起,选择了清风镖局,谁知这是人家皇子的暗势力,许是为了争夺那把龙椅而存在的。她这么贸然上门自荐,倒让人无端起了疑心,真是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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