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轻睡到了天亮。
李白尘虽然昏昏沉沉,却不再想吐了。那国师大人的药果然有奇效。
李白尘虽然头有些晕,却毫不影响她想计谋。只是她这是第一次坐海船,不懂什么是暴风雨,猜不到会面临什么,故而在脑中幻想了数十种可能性,这一夜翻来覆去的并未入睡。
天天渐渐亮了,天色却还是暗沉。天空布满几丈厚的乌云,时而还有闪电打下来。船上的乘客个个草木皆兵,躲在仓内不敢出去。船员们忙进忙出,放锚收帆,个个如临大敌。
李白尘不知道晚上自己能不能行,便强撑着身体走出仓门看看情形。
她心里想着,不行也得行,越危险才越有价值。用命换来的东西,才会永远拥有。
“夫人,外面风大,快进来!”滕州青将李白尘拉回了仓内,“外面没人,演戏给谁看?”
“我想见见什么是暴风雨。我怕到时候估计错误。”
“我带你去别处看。”
李白小见滕州青带着她姐姐走了,也并无多话。
女人大多时候口是心非。男人又何尝不是。
与其是提安,倒不如是滕州青。
滕州青扶着李白尘绕到了船尾。此处只有一排船舷拦着,看着甚是危险,故而鲜少有人来。
“这世界真是精彩。昨日与今日竟完全变了模样。”李白尘伸手出去,像是要触摸到了天上的乌云。
“看这天色,晚上的风暴不会小。你可会水?”
李白尘摇了摇头:“你放心,你只管保护好飞梦。我有渡水葫芦,藏在床下呢。”
“我给你的药千万别掉了!保护好自己——我受了提安的托付,你莫要连累我。”末了他还是不忘提一提提安。
李白尘胡乱答应了。风吹在脸上十分冷,夹着一阵阵的冷雨,却让她清醒了许多,她似乎有些适应这晕船了。
李白尘突然被什么劈头盖脑得压下来。抬头一看,是滕州青的大氅。
这大氅才从滕州青身上解下来,裹在身上像一个怀抱那么温暖。
李白尘却不敢贪恋:“莫叫人看见了!你拿回去。”
“有人走近我岂会不知?”滕州青索性将束带扎得更紧。
李白尘冲他展了一个微笑,将领子收的更紧。
滕州青觉得,她病中尤为可爱。
像是一树的花,只落下一朵。
只有这一朵,才是你的。
看了一会儿,风又大了不少,吹得人摇晃。船也受不住,上下大颠起来。
滕州青一把搂住李白尘便往回带。
才入了小仓门,李白尘觉得仓内逼仄,心头一阵紧缩,直直栽倒下去。
“李白尘!”
滕州青想去拉她却没拉住。她像是磕碰到了,闷闷哼了一声。
滕州青见李白小不在,便一把抬起小几扔到了床上。腾出了地方去察看李白尘。
他将李白尘抱上了塌,细细看她的脸,一脸惨白,却并未见伤。别处他也不便察看,只能作罢。
滕州青不放心她,硬是给她塞了些补气养血的药下去,才算顺了他自己的心。
李白小不知去了何处,仿佛忙得很,终日不见人影。
“夫君……”滕州青听见李白尘唤他,忙回头看她。
“醒了?”他脸上有些担心,也有些不屑。
“我没晕倒,无非头晕,站不稳罢了。”
“哼。谁要听你解释。左右药都给你了,自己看着吃吧。”
李白尘笑了:“你在生气?知道的是你怕我拖累你,不知道的还当你关心我呢。”
“你护好自己小命便好,别的我可不管。”
“莫要生气了,我与你说些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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