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一直南下,又沿着海岸朝西奔走一日,终于在夜晚来临前到了栉界的港口。
栉界国比邻柔安,却与柔安的风情大大不同。
落日在大海的尽头浮浮沉沉,将这渐冬的云头照成了火烧云。有几只硕大的海鸟,趁着落日前最后的余晖,在海面上捕食。
“这个地方可真美!”李白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致,不免有些感概。
“莫要贪恋,快快置办些行李,我们要赶上明日一早的船。”滕州青显然是来过多次了,对这里的景致并无新鲜感。
三人走在栉界国的集市上。此处无人管束,不设宵禁,故而这个的集市部分白昼永远开市。
华灯初上,这个海边的集市充满了大洲各地的人。有些人生红发,有些人是重瞳,还有些人戴着面具,更有甚者牵领着从未见过的小兽。
三人草草吃了晚饭,便进了一家成衣铺子,置办衣物。
“这一次我们三人装扮成大行国人,现在前往乌金沙漠寻找亲戚。李白小你身量与我相仿,便扮作我的弟弟。至于你……”
滕州青打量着李白尘:“如此瘦小,不像一个娘胎里的。虽看着年轻,却小不了我几岁——你便扮做我的夫人罢。”
“什么!?”
“什么!?”
李白尘与李白小同时大叫起来。
“国师大人!你该不会想趁机占我便宜吧?!”李白尘可不愿受这罪。
“不过是假扮夫妻,谁人真愿意娶你?况且本国师也未婚配,何来占你便宜之说!”
李白尘被国师大人这么一说,竟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李白小看着这位国师大人,心中一记冷笑。
国师大人脱下了平日里的皂色外袍,换上了一身紫袍,腰间系了一条暗金色的腰封,真像个人高马大的——掌柜的。
李白小未换什么装束,照旧是个小伙子。
李白尘却是大改了行头。她换下了平日惯穿的男装,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大行女装。又将头发盘了起来,束成妇人模样。乍一眼看去,这两人竟真有些夫妻相。
“女人扮作女人模样,果然顺眼多了。”滕州青这话不知算夸还是算贬。
三人又置办了一些干粮饮水,入冬衣物,又将马匹存了,才去购置船票。
可惜不巧的很,因着已经入冬了,好多人急着回家过冬,故而船票相当紧俏,他们三人只买到一张船票。
滕州青不允,道是如今装扮的是有钱的商人,三人如何只有一张票,故而又多花了不少银两,从别家手里换了一张小仓票。
小仓票乃是这海船上的单间票,一个单间可住上三四人,有床有椅,还可在船上与船工捕鱼入菜。
李白尘进了小仓间,里面置着一张大床,一张小塌,中间有个小几,上面置放着一个空的瓦罐。
李白尘从未坐过海船,更未坐过海船的小仓,高兴的不得了。她才放下行囊,便要在船上走走看看。
滕州青与李白小却并无她这样的兴致,只留在小仓内整理行囊。
滕州青常常出使,故而对这样的海船无甚新鲜感。这一次又是有假扮商人重任在身,他并无多余的心情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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